“青松島上落下許多【重淵大風】,興許是洞天之中洩露的,我前去之時眾人正各執一詞,忙著瓜分這些靈物。”
兩人聊了些近年之事,李曦治對家中之事更有些瞭解,李清虹也受益良多,很快就駕風到了越國,越北的雨還在滴滴答答落著。
李曦治深深地看了一眼,低聲道:
“宗內的解釋是,此雨是海外水降雷升影響所致,說不準還真有些。”
李清虹卻親眼見過修越宗的真君出手,早已將天象阻隔在海外,心中亮堂堂,只是不便對侄子講,忖道:
‘倒是好藉口!’
……
青杜峰。
李承遼這數月正忙著族中事物,連寶貝麒麟兒都沒有看上幾眼,實在是雨水溼毒,叫人焦頭爛額。
水泡了幾年,泡光了土,泡得黑土變黃土、黃土變白土,林木大片大片腐壞起來,許多山崖變成了小湖,黑毒一片,沒了生機。
更別說木樑倒塌,傾圮一片,常年出行的凡人腿腳爛起來,李家連著幾年排水,還算平靜,外頭卻已經亂起來,每天都能見到順河而下的屍骨。
李承遼帶人看了許久,蕈林原已經變成了蕈林澤,死傷甚重。
青池宗不曾派人來,興許這一次的水災與曾經的旱災、刀兵沒什麼兩樣,無非是死些人,幾十年又能長出來,逼迫修越才是要緊的。
“修越沉著不出手,袁家就這樣倒黴下去…”
他駕風而起,正巡視鎮中,便見天邊飛來數道身影。
左右的玉庭衛連忙圍上來,李承遼定睛一看,似乎是蕭家的服飾,這行人既然當面迎上來,李承遼默默打量,隨機應變,
為首之人一身白衣,年紀似乎在三十六七,是一女子,練氣中期修為,頗有氣度,面相很熟悉。
身後跟著一青年,一身黑衣,神情嚴肅,不到三十已經有練氣前期修為,這人李承遼卻認得,乃是蕭家餘山一脈少主蕭暮雲,李淵平去世時他來拜過。
一行人停在前邊,女子獨身靠近一步,問道:
“在下餘山李清曉…不知家中如今是哪位族人持家…”
李承遼愣愣地看了兩眼,答道:
“見過姑奶。”
此人正是李景恬與陳冬河之女李清曉,李承遼幼時見她回來過一趟,時隔太遠記不清楚,如今是蕭家餘山的話事人,行動舉止之間,自有一股氣度了。
李承遼引她入山,卻見李清曉略有迷茫地落在青杜山上,環顧一週,澀聲道:
“多年不見,家中早已經變了模樣了。”
李清曉這才在石路上走了幾步,便聽雷霆聲作,當空落下來一道紫電,一個身著玉甲白靴的女子掐訣落下來,長槍斜指地面,杏眼中滿是震驚,失聲道:
“小妹!”
李清曉連忙抬頭,發上的玉珠叮噹作響,兩雙有幾分相似的眼睛對視,李清曉隱隱有些複雜,柔聲道:
“幾十年過來,長姐真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李清虹則低眉不語,眼前的李清曉已經與記憶中完全不同,倒是像當初那位竇夫人,有股位高權重的氣質。
她連忙落下來,牽過小妹的手,李清曉看著這紫電,眼中滿是羨慕,只道:
“恭喜長姐得償所願,修成仙基。”
一旁的李曦治提著妖物,對著李承遼使了眼色,一眾人很快退下去,姐妹倆獨自在山間行走起來,李清虹稍高挑些,李清曉抬著頭看她,都一時難言,雙雙默然。
兩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卻已經能感受到兩人之間再無幼時在山間的那種氛圍,各自沿著各自的道越走越遠,似乎連能說得上話的話題也少了。
李清曉只好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