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妖打了一陣,空衡終於取出他那青銅古杖來,叮叮噹噹搖搖晃晃,砸的他皮肉如泥,搖搖欲墜。
雲蛸子負隅頑抗,可他一身修為也就與當初的伏代木相差無幾,伏代木好歹是巫山出身,有一築基法器,這妖物兩樣都不如,哪裡招架得住,只得不斷扔出符籙和靈物來抵擋。
畢竟是築基後期,身上的寶物符籙不少,足足打了一夜,讓這雲蛸子一路往南逃了數百里,一路追逃,鮮血金霧一路飄灑,皮肉不斷掉落。
一直逃到海角,李清虹挑下了他的第八足,總算讓他失去反抗之能,她打了一夜,雖然法力消耗甚巨,氣勢卻越來越足,每一槍都要比最開始之時強出兩成,加上一個專門堵著雲蛸子去處的空衡,這才讓這妖物折戟。
李清虹逼迫這妖物化形,一開始的鞍鼻老頭只剩下腦袋連線著個軀幹,閉著兩眼告饒,李清虹封了他的仙基和喙嘴,虺藥兩妖才趕到。
兩妖手中都提著一隻雲蛸,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八根觸手被吃得乾乾淨淨,顯然都是進了這兩隻妖物的肚子。
虺藥眼看兩人的實力,哪裡還有原來的樣子,收起鈴鐺,前倨後恭,態度大為轉變,叫道:
“大人…大人好雷霆!法師好法術!”
這妖物顯然沒有這樣奉承過,好來好去,嘴裡也就一個好了,妖物一貫如此,沒什麼道德負擔,變臉也不過是瞬息的事情,李清虹並不奇怪,指了指這雲蛸子,開口道:
“其餘戰利品怎麼分暫且不論,他歸我,我還有些用處。”
虺藥連連點頭,空衡則看了看兩人手上的雲蛸腦袋,似乎有疑慮之色,出言道:
“這兩隻孽畜實力似乎有些弱了。”
李清虹默默轉過頭,心中暗笑,只是不知空衡是不是無心之言,這虺魚兄弟多半是一點沒聽出來,連忙道:
“大師有所不知,這雲蛸子道基很是特殊,這兩東西並非正常築基,乃是機緣巧合。”
“當年他斷下八條腕足,各自分化成一隻雲蛸,利用雲蛸的天賦與道基勾連,再用法力不斷溫養,多年來,還真讓他養成兩個築基手下…只是先天有缺,到底差上一籌。”
“法師神通廣大,自然是這兩個東西撼動不了的。”
虺藥胡吹一陣,把大部分妖屬畏威不懷德的心思演了個淋漓盡致,連忙道:
“這老東西寶物頗多,兩位隨我下去一觀。”
兩妖化為原形,往海中鑽去,李清虹服下一枚丹藥,估算著自己雷池中的玄雷一枚也沒用,輕輕鬆鬆跟在後頭。
幾妖在海底尋了一陣,兩手空空地出來了,虺藥面上有些掛不住,把雲蛸子提過來,抽了十幾巴掌,要逼問洞府。
誰知雲蛸子心知自己必死,嘴巴硬得很,一句話也不透露,虺藥與虺二相視一笑,開口道:
“大人,還要交給我等處置一二。”
“留他性命,尚有用處。”
李清虹吩咐一句,看著兩條虺魚鑽進海中,海面上霧氣大起,只餘下李清虹與空衡兩人。
空衡雙手相合,遲疑幾息,連眼睛也閉上了,李清虹則望著天邊,暗暗觀察。
此處又深入了幾百裡,已經到了海角,靈機越來越稀薄,天色是無窮無盡的昏黑,據說此處的靈機稀薄,太虛也殘破不堪,紫府到了此處也要落腳下來飛行。
又因為海水在海角墜下,化作水霧升騰而起,此處的雲霧甚是濃厚,若是能找到靈機充足的地方,確實是修行的好地方。
李清虹看了一陣,一旁的空衡面上見汗,終於見那兩隻虺魚跳起,遞過來雲蛸子,帶頭前行。
雲蛸子雙目緊閉,渾身是血,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半身化為軟塌塌的皮肉,一滴滴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