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是季脈的獨苗,他的長子——李周洛。
李周洛灰目長眉,已經是少年模樣,身著黑色褶衣,言談之間,毫不露怯,李承淮雖然生得一般,妻子丁氏卻很美麗,這孩子把父母的長處學了,顯得風度翩翩。
李承淮從來不願長久閉關修行,李周洛是在他身邊一點點長大的,舉止文雅有禮,這在側旁站著的男子看得心中欣慰。
“父親若是見到他,應當會歡喜。”
父親李曦治上次回家一句話也沒有同他多說,李承淮早已經習慣,也是三十餘歲的人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常常忘了他,如今偶然想起,有些恍惚:
“父親…”
算算時間,李承淮記事起就沒有見過他幾面,他駕霞踏虹,是宗裡的大人物,可李承淮記起父親,還是迷惘居多。
“我不欠他,他不欠我,如此而已。”
他在階上站著,俯視大殿中的眾人,李承淮曉得生來的一切是從何處得來,更明白失去的也並不顯多,從沒有怨心,難得想起他們,心中暗自忖道:
“我常忘了他們,他們應當也不常記起我,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