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牢牢地抵擋在外。
赤礁島並非江南道統,那重明殿的七人中也沒有併火一系,故而這屏風上的畫並未浮動,可【重明洞玄屏】到底是古法器,抵擋他這法術綽綽有餘。
另一頭李曦峻的劍光同樣沒有去抵擋那火焰,只往郭紅康身上而去,三道靈動狡詐的劍光跳躍,砸得他身上的法盾支離破碎。
“幸好!”
郭紅康心驚膽戰盯著劍光,李曦峻與他的距離算不上遠,他又把對方當成幾合之內殺死郭紅瑤的劍修,本以為自己會被一劍連人帶盾斬成兩截,如今長舒一口,不驚反喜,暗道:
“應該是併火痛灼,影響了他的劍法!”
這種事情並不少見,他們這些修併火的更是熟悉得很,併火一旦沾染上便損器傷命,隨著時間越來越致命,疼痛更是絕非常人能忍。
“這下有機會。”
眼看自己的法術無法阻擋對方,任由李曦峻向前,郭紅康凝聚多時,終於從穴竅中喚出一根飛針來,呈現出灰黑色,大約一指長,樸實無華,郭紅康卻是大喜,鼓動唇齒,斥道:
“去!”
對面的李曦峻已經靠得極近,忽覺昇陽府中如同針扎,面上滿是痛意與寒意,心念一動,屏上青光搖曳,撒下一片暗青光彩:
“【重淵】!”
重明洞玄屏的【重淵】乃是打落之術,專治飛劍、法光,立刻就在半空中攝住一枚黑針,將之一點點逼停在半空,李曦峻明明擋下了這黑針,卻依舊噴出口血來。
“噗!”
這黑針就算沒有落下,依舊勾動他體內的併火,內外夾擊,攪得他體內一塌糊塗,李曦峻強打精神,【明霜松嶺】運轉,將疼痛和情緒丟擲腦海,手中長劍寸寸亮起,一連近了數步。
“該死!”
見這劍修又靠近過來,自己寄予厚望的法器無用,郭紅康亡魂大冒,手中的火焰不停,卻發覺滿天大雪,片片鵝毛般的劍氣落在身上,彷彿千萬把鋼刀從身體中穿過,讓他發出一陣悽慘的嚎叫聲。
‘秋月聽合!’
郭紅康只覺耳邊一片破碎,那三道劍氣流光消失不見,昇陽府中寒意陣陣,他哪有護體的築基法衣保護?身體霎時間化為一片碎肉,在半空化為陣陣火雨。
那枚黑玉匣子掉落下來,在半空便被李曦峻攝住,他心口都是併火跳動,只將玉盒收入懷中,駕風往遠方疾馳而去。
他雖然併火未除,一時間用不了瞳術,卻早有推斷:
“此處距離膝奉島近得很,定然有人尋過來!速速離去!”
……
玄嶽門。
玄嶽主峰嶽奚峰上雲霧繚繞,樂聲迴盪,主位上的真人身著布衣,白髮光澤如玉,垂落下來,他抬眉往側旁看,笑道:
“鈞蹇道友?”
側旁的客位坐著一黑衣男子,微微皺眉,清秀的眉宇間有些冷意,只往峰上的雲霧上看,他被這真人點了一句,遂答道:
“明陽靈物我這自然是沒有的…”
他說完這話,推了推面前的白玉杯,抬起眉來看上首的長奚真人,見著老真人輕聲道:
“長霄早些時候忙著給成言收拾爛攤子…處處受限,此時是不會隨意出手的,況且衡星與況雨兩位真人一同出手,長霄算不出,這一子是無處挽回了。”
屠龍蹇輕輕搖頭,答道:
“晚輩看著不簡單,長霄是個玩弄命數的高手,此時下定論尚且太早。”
青年微微抬眉,轉而去看長奚,答道:
“諸位都是樂見其成,赤礁島也想要晚輩手中的【六丁併火令】,就連蕭真人都去了北海,這事情你推我搡,到底是逼到我跟前了,非要我與赤礁島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