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
反觀青池宗經過遲尉折騰近百年,這幾十年惡果凸顯,實力大損,先是折了遲尉,遲步梓失蹤,元烏元素先後隕落,幾十年間竟然少了四位紫府!從壓著金羽一頭淪落到了仙門一級的地步。
他思緒稍歇,見著那常昀真人抬眉道:
“竟是齊地高家先至。”
隨著他的話音消散,面前的太虛破開,現出一男子來,這男子身上的衣著頗為繁複,上身雪白乾練,下身是明紅色的袍擺,兩肩披著黑色的大氅,肩膀極其寬厚,鼻樑高挺,兩眼暗紅。
他身後還站著一男子,身著暗紅黑底的大袍,手中拿著馬槊,正是先前的那位高方景,想必身前就是以真火練就神通的勃烈王高服了。
“見過勃烈王!”
元修幾人對待他還算客氣,一一打了招呼,這勃烈王高服頗為鄭重點了頭,行了很是考究的北禮,沉聲道:
“本王高服,見過幾位真人。”
他這人美髯濃眉,胸膛又寬厚有力,服飾頗為威嚴,湧動的真火壓抑在兩眼之中,不像是北邊的胡王,倒像是以火德聞名的古周朝的某位諸侯。
秋水真人與常昀真人微微點頭,這勃烈王撫須仔細看了一眼李玄鋒,微微偏頭,身後跟著的高方景嘴唇嗡動。
勃烈王高服前腳方至,從太虛浮現出數道身影,大多數呈現惟妙惟肖的金像模樣,或是三頭六臂,或是五目七足,密密麻麻都是眼睛,莊嚴肅穆,放出溫熱的金光。
李玄鋒與鄰谷饒都不是什麼一無所知的小修,同時低下頭,不去看那滿天的金光,嗡嗡的經書之聲被司伯休的雲氣擋在外頭,聽著一聲笑:
“諸位都來齊了?”
“白馬寺退走了…其餘都到齊了。”
兩道聲音交談了一陣,那修行『真火』的勃烈王高服邁步而出,撫須道:
“早聽聞秋水真人修行鉛汞『全丹』一性,此道物性之變,我等不能及,還請真人出手一試?”
“好。”
一旁的秋水真人輕輕點頭,伸手向前,掌心向上,騰出兩抹淡金色的光彩,一點往上升化為金迸迸的色彩,另外一點往下降,化為硃紅色,她輕聲道:
“蒼碧混一,照作合水,清明皎潔,可接殘垣。”
她一指向前伸,另一隻指頭輕輕搭在其上,另外三指虛攏,指向底下藏藍色的合水,恭聲道:
“請見所抱太一之熙。”
稱水陵已經被合水淹沒,此處地勢尤為低一些,已經見不到任何露出水面的東西,腳底下宛如一面小湖,合水又不透光,藏藍色如同寶石。
如今受了真人這麼一指,水面上倒映著的滾滾黑雲竟然有了變化,李玄鋒仔細一瞧,水裡竟然倒映著一片斷裂山崖,其上亭臺樓閣錯落有致,滾滾的白色雲氣來回飄蕩。
這倒影越來越明亮,腳底下的合水赫然已經化作一面鏡子,照出那一片並不廣闊的天地,秋水真人收了手,輕聲道:
“諸位遣人入水罷!”
“好神通…”
秋水真人這一手可謂是舉重若輕,半點壓力也沒有,收了手以後那倒影還是穩穩的固定在水面上,看得幾位憐愍默不作聲,唯有勃烈王高服讚了一句:
“好巧妙的神通。”
司伯休靜靜看著,偏了偏頭,從懷中取出一枚金符來,不過兩指寬,密密麻麻都是皎潔的紋路,他將這東西交到李玄鋒手中,聲音肅穆:
“這枚是【請君執金符】,可以召出金氣加持殺敵,最多不過一個時辰,在這境中興許沒有那麼厲害,你斟酌著用。”
他轉過身去,看一下身後三人,一一指出:
“這是司元禮,這兩人是遲天星、遲符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