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去護住鍾謙,心中又是自嘲又是驚駭:
“倒是老頭我想多了!能被真人看上的又怎麼會是易於之輩呢?這種程度的控弦之道,恐怕整個越國也唯有他一人了…”
李玄鋒全神貫注,並沒有注意眾人的反應,金芒直指天際,輕輕鬆手,吒道:
“著!”
手中璀璨的金芒一瞬間消失不見,李玄鋒再度拉弓,緩緩駕風而起,調整著角度,眯眼看向遠方。
上頭的水猿還在洋洋得意,話還沒說完,島上的大陣又勐然亮起,水猿微微一愣,彷彿被戲耍了一般跳腳起來,口中吼道:
“袁護鱷!你!”
他憤怒的話語還未喊出來,渾身毛髮乍起,左眼疼痛無比,駭道:
“你們怎麼敢!怎麼……”
“啊!”
他只來得及在面上浮現出一道光暈,一瞬間便轟然炸開,這隻體型龐大的妖物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哀鳴,震得海水炸起,四處流雲繽紛。
“嗡。”
一道金光如絲,迅速折返回來時的地方,這水猿一邊迅速退開,一邊捂著左眼,鮮血如同雨水,從天空落下來,淅淅瀝瀝。
鍾謙抹了抹面上的銀白色獸血,往後的血雨已經被迅速升起的大陣擋在外頭,他聽著一旁的袁護鱷驚歎道:
“僅僅是一個照面…就叫這一隻老妖丟了一枚招子…”
鍾謙抬起頭,看著在天空中璀璨飛翔的金色流光,心中頭一次對器藝之極有了朦朦朧朧的印象,有些激動地感慨道:
“人人都說器藝不如仙法,仙法不及神通…如今看來…不是器藝不如…是執器之人不如啊!”
“哈哈哈!”
袁護鱷聽得大笑,搖頭道:
“道人出身劍仙世家…還是家中的晚輩…你要是早生個幾十年,見了那【月闕劍】李通崖、【青穗劍】李尺涇…那才叫做器藝之極!乃至於…”
袁護鱷仔細想了想,他雖然沒有見過,聽說的傳聞卻不少,一邊如同觀賞美景一般看著天空的鬥法,一頭把劍斬摩訶的事情仔細說了。
這事情在越國傳的廣,東海卻較少聽聞,幾人都是大開眼界,驚歎不已。
……
坊市上空。
李玄鋒的箭法勝在突如其來,速度極快且威力巨大,往往一出手就能取得不錯的成效,當下一箭將這大意的妖物射傷,並不意外,乘風追擊。
這妖物受了傷,左眼只剩下個黑漆漆的孔洞,僅剩的一隻眼睛中滿是憤怒和顯而易見的意外,口中還在喊著:
“怎麼可能!你是何人!你怎麼敢!我可是……”
他叫囂到此處面色微變,身形如同漏氣的氣球一般迅速縮小,口中吐出數枚汞玉令牌來,暗沉沉白瑩瑩,圍繞著他的身軀盤旋。
“嗡!”
第二箭如流星一般穿過,他身前的汞玉令牌轟然爆開,水猿一陣狂亂咆孝,口中噴出一蓬鮮血。
‘仙基之能?不錯!’
李玄鋒瞥了一眼那乖巧飛回自己箭筒中的玄箭,那汞玉令牌乃是結合仙基的一種特殊法術,這箭並沒有穿過這隻水猿的身體,而是轟爆了那枚汞玉令牌便歸來了。
‘有種替死之術的味道…’
李玄鋒在南疆鬥妖多年,見過稀奇古怪的妖法不在少數,並不在意,而是再度搭弓拉弦,一提一放,射出兩箭。
這水猿不曾想自己修練多年五枚汞玉令牌僅僅是照面之間就被射爆一面,心中惶恐,掐訣施法,那金光又照面而來,不得不再度祭起汞玉令牌來擋。
“轟隆!”
這一箭威力卻大不如意,只在他身前轟然炸開,水猿正咬牙忍受,勐然一頓,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