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過修士們背地裡的交易,略有疑惑地道:
“此乃何物?”
那芮老頭急急忙忙地捧上來,那肉質玩意粉嫩可愛,恭聲道:
“此物名曰‘米肉’,鬱家…鬱賊當年便要求以此物上供。”
李曦峸看了一陣,只覺得莫名滲人,揮手別開他,一旁的陳睦峰早就瞭解過,面色難看地附耳上來:
“所謂‘米肉’,便是用米養出來的,代指凡人,應該是用秘法煉的,還有‘血膾’,便是血氣的文雅稱呼。”
李曦峸面色一陣青白,只是他涵養好,不曾開口,芮老頭只看看兩人臉色,即刻明白馬屁排在馬腿上了,只好硬著頭皮道:
“小人不知貴族不喜此物,恐怕是冒犯了,還請大人恕罪!小人喚做芮瓊措,祖上…祖上是蕭家點化。”
芮瓊措這話便是拉靠山了,陳睦峰瞥了一眼,同樣不去理他。
芮氏和這靈碧礦周邊的幾個家族都是蕭家早年點化,為蕭家開採礦物,說得好聽是附庸,難聽點就是礦奴,降便降了,不以為可恥。
蕭家沒有給上什麼憑證,但李家自然不可能去吞併自己靠山的附庸,陳睦峰見李曦峸不說話,也站定不動了。
芮瓊措心中暗自打鼓,畢竟蕭家遇襲人盡皆知,他也不曉得蕭家傷亡如何,讓這個一向鬼精的老油條有些不安起來:
“李家…也是蕭家扶持,興許不會有事罷?”
正想著,殿外又上來一人,芮老頭不曾修出靈識,只聽手持長戟的陳睦峰恭聲喚了聲“師尊”,多半是練氣修士,連忙低頭不敢說話。
來人正是李秋陽,畢竟這幾個小族頂了天也不過是胎息修士,便不勞煩李家嫡系練氣出手,只派了李秋陽等人前去。
李秋陽緊了緊衣袍,身上還帶著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手中捏著一枚澹碧色的菱形礦石,輕聲道:
“我奉族中命令,去探查了五家共發掘的靈碧礦。”
“麻煩族老了。”
李曦峸應聲,看著李秋陽欲言又止的模樣,先默默將這礦石收起,沉聲道:
“芮氏既然入我李家籓籬,便應有約束,不應再以人為靈材,作什麼‘米肉’‘血膾’,我家最重此事,還請芮氏莫要以身試法。”
這事本不光彩,如今被李曦峸直白地說出來,芮瓊措臉上掛不住,唯唯諾諾,心中暗暗叫苦:
“好霸道……鬱家在時要收取血氣為供奉,換了個李家又禁了米肉,真是一個世家一個脾氣,可我這地脈貧瘠,不用採些老弱病殘為藥……又能怎麼辦吶!”
五家這地頭上雖然有靈碧礦這樣的好東西,靈脈與靈機卻好像皆被這礦脈薈萃走了,一大片地方都是靈機極度貧瘠的荒地,芮家種靈稻與靈物太困難,只能用各種手段苟且偷生……
李曦峸看著他唯唯諾諾的模樣,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
“我家家主曉得你等的情況,也不是白白要你供奉,允許芮氏派人前來我家地界玉庭峰下種稻求學,我家只收兩成的租子。”
這老頭足足在原地愣了一息,眼裡不再是滴熘熘的狡詐,反而成了深深的迷茫,看著李曦峸的臉,有些痴痴地道:
“到玉庭峰下,種稻……”
芮老頭喃喃兩句,眼眶些紅了,急忙問道:
“不知上族要收取多少供奉?”
“取你家的靈泉之水,以及那兩成租子便算供奉了!”
李曦峸擺了擺手,芮老頭猶自不敢置信的模樣,呆呆地瞧著。
芮瓊措當然清楚世家的地有多肥,靈機有多充裕,也曾起過貪婪之心,只是他持家之時,汲家正是最昌盛,汲登齊尤為霸道,輪不到他覬覦。
後來汲家去了安家來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