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當作兄長給你的賀禮了!”
李曦治頓時一愣,他父親是李淵蛟,大父是李玄宣,世代為李家之主,其實不缺這些小玩意,只是看李曦峸滿面喜色,心中不是滋味。
李曦峸父親身無靈竅,大父早逝,過得便更不容易些,這玉佩在這個兄長看來已經是難得的東西了,直往李曦治手中塞。
李曦治見他一身簡樸,一點法光也無,卻還溫和親切地看著自己,捏著的玉佩像枚燒紅的木炭,燙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微微澀聲道:
“峸哥…破費了!”
“誒。”
李曦峸這幾月在山越督看靈稻,長了見識,說起話來也大方不少,笑道:
“你兄長我如今在族中有職位,有族俸,莫要同我客氣!”
他的語氣溫和,李曦治倒是不是滋味了,抓過他的手,早就有一肚子的話要和他說,低聲道:
“聽聞兄長用度不足,囊裡空空,家中的資糧和發下來的族俸半送半借,都給族兄弟們了,可有此事?”
“這…”
李曦峸頓時一滯,吶吶道:
“只不過是那些賙濟一眾兄弟們罷了…這些年族中日子過得緊巴巴,大家過的都不容易。”
“害。”
李曦治哭笑不得,攬過自己這個兄長,在他寬廣的胸懷中用力抱了抱,笑著提醒道:
“你可省著些用,小心族正記你個揮霍無度,好大散財。”
李曦峸悶聲一笑,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下頭的僕人上前來,恭聲道:
“公子,車駕來了。”
李曦治聞言微微點頭,看了看李曦峸滿面的笑容,方才滿腔的苦悶不翼而飛,心頭皆是鬥志與期待了。
————
黎涇鎮。
李淵蛟一襲黑衣,佩劍在雪地之中默默站著,雪花浮落在他身上又零零碎碎地掉下來,一旁的李曦治站在他身邊,出神地望著天際。
李家一眾人等了片刻,紛紛揚揚的大雪之中一位青衣修士乘鹿而至,面容看上去三十餘歲,光彩動人。
座下那鹿毛色雪白,點綴著點點青綠,輕盈矯健,兩眼靈動,鹿上那人青衣飄飄,一副神仙模樣,腰上繫著一縷青色的長綢,在風中不斷飄揚。
這長綢花紋繁複,透明輕盈,看上去也是一樣好法器。
“李家眾人,見過峰主!”
一眾李家人恭聲喚了,袁湍笑盈盈地點頭,那白鹿一落地,四蹄一蹬,便化為了一片白雪,消失不見。
這神妙手段叫李家眾人與客卿皆是一滯,默默驚歎,袁湍答道:
“不必客氣。”
袁湍年歲與李通崖相近,十八歲便修成練氣,本比師兄蕭元思還快些,只是不知怎地,她修成練氣後專修符籙與靈植,反倒把修為落下了。
當時師尊司元白又被關押,師兄弟都在南疆,青穗峰唯有袁湍一人獨自支撐,吃了不少苦頭,好在這十年她連破數關,成就築基,日子這才好過些。
“還請仙師裡邊請…”
袁湍柔和地點頭,輕飄飄地踏雪過去了,客卿外姓皆退去,只餘下嫡系幾人與袁湍入內。
她的目光在李淵蛟腰上的劍上停留了一息,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溫聲道:
“那可是青尺劍?”
“正是!”
李淵蛟腰上的【蛟盤楹】早就換成了【青尺劍】,特地去了外頭的布囊,一改平日裡低調的模樣,大大方方地亮出來。
“這劍……”
袁湍神色有些複雜,低聲道:
“是我跟著師尊為他去求的,當時峰內拮据,只煉成了練氣巔峰的法器,涇兒還是歡喜不已,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