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來的餓狼,大肆食人虜人,這些胎息修士自保都難,更遑論除妖了。
“費家也是多年的世家了,好歹來往的散修不敢動手,否則情況還要更差些。”
他在只略略看了一眼,便轉向那白光閃閃,籠罩著高聳的寒雲峰的大陣,果然是年代久遠,諸多陣紋繁複古樸,據說連築基修士也能防住。
李淵蛟試探地往其上一撞,眼前頓時一亮,宛若無物般地過了這費家的鎮族大陣。
寒雲峰上雲攏霧罩,靈氣充沛,松柏遍地,白雪紛飛,天空中飄散的雪花和散落的紙錢交錯,落得滿山滿嶺白花花一片,院落之中繫著白色的綢帶,在風中輕輕飄蕩。
峰腳之下倒塌了一片房屋,不見什麼人蹤,空蕩蕩,倒是有深深的劍痕浮現在廢墟之中,鋒銳的劍氣噴湧而出,將雪花衝得支離破碎。
李淵蛟默默拉高了視野,望見最高處的院子中一身縞素的俊逸青年正跪坐在地,不過是胎息巔峰的修為,身旁圍著一群族叔族老,皆是面有哀色。
“桐玉…這大陣已經運轉了小半年,家中實在吃不消這消耗吶……”
“是啊!桐玉…家主是留下了豐厚家底,卻也經不起你這樣消耗…”
“你每天在祠堂跪著,卻不知這花靈石如流水……”
雪花紛紛然落下,跪在院子正中那青年,一身縞素,俊逸不凡,原本雲澹風輕的面上滿是悲痛與不安,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此人也參加過李淵蛟的婚事,李淵蛟記得此人,乃是費家公子費桐玉,如今修為也有長進,已經達到了胎息巔峰。
掠過這群人,李淵蛟抬頭去看上首的牌位。
“先孝費公諱望白府君生玉冥位。”
燭火閃動,照得澹金色的牌位上的字型分外刺眼,漆黑棺槨擺在雪花遍地的院落之中,李淵蛟仔細辨認了一下,心中滿是驚駭:
“費望白……死了。”
棺槨中的屍體兩眼緊閉,面容宛若生前,屍首分離,脖頸間蓋著白布,掩飾住那道可怖的傷口。
“費望白…真的死了。”
堂堂築基仙修,費家百年來唯一突破築基的天才,默默推動鬱家滑落巔峰,帶領費家鼎立望月湖的築基仙修費望白,竟然悄無聲息地死在了自家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