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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易芳萍點的悠然居外賣。
飯桌上,兩個媽媽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閒話,唐漾和蔣時延你看我,我看你,筷子伸得膽戰心驚。
飯後,唐漾和蔣時延送兩個媽媽出門。
唐漾抱了唐媽媽,道別,又抱了仍舊笑開花的蔣媽媽,說:“易阿姨再見。”
蔣媽媽順著小姑娘柔軟的頭髮,笑眯眯道:“還在叫易阿姨?”
唐漾偷偷看看唐媽媽一樣,赧然收回眼神,細若蚊蠅一聲:“媽。”
易芳萍格外大聲地“誒”。
唐漾牽著蔣時延的手,呼吸快停了。
蔣時延被唐漾握著手,瞥唐媽媽,然後,他小心翼翼喊了唐媽媽一聲“媽”。
唐媽媽“嗯”聲輕得聽不見,她面上沒多餘表情,從始至終保持著教育專家的理性與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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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媽媽和唐媽媽上電梯後,很自然地討論了改天聚一聚的問題。
蔣媽媽瞅著唐媽媽面色,狀似無意:“雖然蔣時延那張臉長得是花了點,但他的個性你知道,我用我這輩子打麻將再也不胡牌發誓,至少他人靠譜,”蔣媽媽偏頭看唐媽媽,“你就這麼不想他和糖糖在一起?”
“沒有啊。”唐媽媽詫異,老夥伴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蔣媽媽拿不準:“我看你一整晚臉都拉著臉,像全班學生都不及格一樣。”
“機率為零,”唐媽媽解釋,“難道你不覺得岳母和婆婆一方好一點,一方兇一點的話,他們會產生危機感,感情更牢固,如果兩方都很好的話,他們感情培育環境太舒適,反而容易夭折?”
蔣媽媽想到什麼:“之前亞男看你那本講教育的書,就在說什麼家庭均衡法則,就是父母教育小孩需要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大意是說傳統裡嚴父慈母的正確性。”
唐媽媽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蔣媽媽豎大拇指:“還是你們文化人考慮周到,我看蔣時延一副‘我快苟了但我不能表現出來’的樣子就覺得好好笑,但你也不心疼糖糖被嚇著。”
唐媽媽:“她知道我是紙老虎。”
蔣媽媽:“,”蔣時延用拇指指腹在她唇上按了一下,他嗓音微啞,注視她的眼眸幽微但溫柔,“我永遠不會逃出你的手掌心。”
他的漾漾,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漾漾。
她小小的手掌心。
等等……這話好像是對的,好像又有哪裡不對。
等唐漾回味過來。
“不正經。”她臉熱熱的,嗔怪搡他,心裡卻甜甜的,如樓下梔子,在薄沁舒緩的夜色裡開出朵朵小花。
花瓣在夜風中窸窣,伴著情人低語。
男人伏在女人耳側,發音低且磁:“你喜歡我不正經嗎?”
女人軟軟的:“喜歡。”
男人悶笑:“你喜歡我不正經我就不正經。”
可你無論如何我都喜歡啊。
女人話未出口,湮沒在試探纏綿的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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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長假一晃而過。
週三是四號,唐漾先去了一趟九江地產,中午又回家裡拿了一大堆b市特產,這才折回匯商。
光影駁鏡,大廈高聳。午休時間,樓裡有說話聲。
唐漾下電梯,正要推開信審處玻璃門,便聽到裡面有人在議論。
一個同事:“唐副為什麼還要回來上班啊?她那個位置,就算她是特籤管培生bon巨無敵高,一年下來充其量也就百來萬,她要嫁給蔣大佬的話,一個月零花錢都不止這麼多吧。”
又一個同事道:“你還記得上次嗎?就唐副在b市學習,和蔣總戀情上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