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當時羞憤欲絕。
一來二去,也就習慣了……
還有就是,他今天中午大概回來過,沙發上換了件西服外套。
是他喜歡穿的那件黑色,有藍金暗紋。他好像一直這樣,喜歡在正經的外殼下,藏點騷裡騷氣。
唐漾費力地扯扯唇,緩緩躺向那件西服外套,躺上了,後背硌著個東西,唐漾從旁側摸出他的滑鼠,嘴角弧度漸漸凝在原處。
滑鼠硌著的後背似一個節點,痠痛經由那個節點漫到穿高跟鞋的腳,再漫到脊椎,最後漫過四肢五骸浸了全身……
痠痛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可是,他不在。
唐漾知道他可能在陪蔣媽媽看電視,或者和老爺子說話,還是剋制不住地拿起手機,撥了他電話。
“嘟嘟。”
響兩聲,接通。
對面傳出一個嘈雜的大環境,然後是稍微安靜一些的小環境,再然後是蔣時延低緩含笑的聲音:“漾漾。”
唐漾好像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
她嚅了嚅唇,努力讓自己聽上去平靜如常:“蔣時延你在做什麼啊。”
“在樓上陪程程搭積木,”蔣時延說著,把手機遞到程程面前,“叫人。”
程程甜甜叫:“糖糖阿姨。”
蔣時延糾正:“叫舅媽。”
程程睜大眼睛:“漾漾不是糖糖阿姨嗎?”
蔣時延點頭:“對啊,所以叫舅媽。”
糖糖阿姨是舅舅好朋友,為什麼又是舅媽?好朋友可以是舅媽嗎?程程被繞糊塗了,蔣時延從錢夾裡摸出一張一塊的在程程面前晃。
程程脆生生喊人:“舅媽。”
“嗯……”唐漾在電話那頭溫溫柔柔地應。
“乖,自己玩。”蔣時延笑著拍拍程程,起身去了更安靜的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