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有節奏的聲響,她忽然冒出一句:“就該你開,你有男朋友,你開車技術肯定好。”
這……
唐漾忽然被騷到,眼波瀲灩地搡她:“好好說話。”
秦月一本正經反問:“好好是誰?”
惹得唐漾忍不住又撓一下她的腰。
是的,唐漾和秦月這幾天頻頻聚頭、在上班時間外出。
唐漾最近把工作重心從曇信通放到九江專案。
她進行最後一次核查時,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財務紕漏——
九江地產財報顯示:過去幾年,他們每年都會有一筆巨大的慈善支出,主要輸出到希望小學、醫院以及福利院等。
很早之前蔣時延到北京出差時,九江在同一個會場拿過一個關於慈善的獎。唐漾當時多問了一嘴,說和九江企業文化有出入。那是,蔣時若有深意地說“慈善這種東西,越是宣揚什麼,往往越是想掩蓋什麼”。
照理說,九江慈善獎項都拿了,唐漾不該懷疑。可不久之前,信審處碰巧去臨江城福利院團建,福利院負責人告訴她們,福利院最初是九江投建的,但九江多年之前就不給運轉資金了,福利院運作資金來自一位化名“zx”的個人善款。
而唐漾在最後一次審查中發現——臨江城福利院以及很多其他慈善單位,仍舊在九江的贊助列表裡。
九江財報上表明,他們每年仍在給這些慈善單位資金支援,但這些慈善單位、至少裡面的臨江城福利院並沒有收到相關資金。
那麼錢去哪裡了?
唐漾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秦月也同時發現了這個問題。
兩人一道暗地走訪其他九江寫在資助名單裡的慈善單位,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九江投建,但九江在多年之前就停止撥款了。這些慈善單位有的早已關閉,留下幾棟長草的危樓,有的像臨江城福利院一樣,收到了來自“zx”的匿名捐助,還有的歸屬到了當地政府。
唐漾和秦月一天跑二十來家,匆匆來又匆匆去。
隨著每一段錄音筆的記錄,兩人相視,越是膽戰。
這些慈善單位就像是一個標著“慈善”的麻布口袋,口袋底部有一個巨大的洞。
九江做慈善的那部分鉅款表面上流進了這些口袋,可錢一邊流進去,一邊又從洞裡漏走,去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唐漾不可能把這些事情給蔣時延細說,她每天回去精疲力盡,只是含混解釋忙調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