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文人,哪裡抵得住他這一架?只好順水推舟。
到了中軍都督府衙門,鎮國公果然拿出了茶葉命人上茶,又把人都揮了出去。蘇綬對韓家一直抱持著領了他們的心意、但又絕不過分親近的態度,就開口說:“既然來了,那還是辦正事要緊。國公爺把要換的鎖指給在下看看,在下也好及時命人打造送來。”
恰好茶沏來了,鎮國公等人放了茶,又等人出去,才慢條斯理說道:“少卿大人不著急,我知道換個鎖器機括對你們蘇家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有個事我想先跟你通通氣。”
蘇綬多機警的人,聽到他這賣起了關子,就道:“國公爺請明示。”
鎮國公十指交叉蓋著小腹,靠著椅背說道:“蘇兄也知道,小弟我從東林衛調進這中軍都督府,差事辦得很是艱難,沒辦法呀!手下無人,發號施令都沒人聽你的。為了這差事,我真是頭髮都急白了!”說到這兒他搖起了頭,還抬手抹了把並沒有露出多少白髮的髮鬢。
蘇綬立刻覺得事態不妙。彼此身份地位差在那兒呢,他竟然連“蘇兄”都叫上了!這他媽該不會是想查抄了他們天工坊吧?
一時間屁股底下冒出了針,他渾身發起毛來。“國公爺究竟有何示下,還請明言。”
唱雙簧的倆人!
鎮國公目光投過來,跟著,上身也朝他這邊傾了過來:“自從上次蘇兄在殿堂上為犬子說了公道話,我韓某人就已經將蘇兄引為了知己。此番遇到個難處,還真得你出手行個方便不可。”說完覷了覷蘇綬神色,遂接著又道:“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也不必緊張,不過就是五軍都督府防衛署的機括該換套更瓷實的了,想著蘇家乃是舉朝第一鎖器世家,對你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所以這個事,就有勞蘇兄你了。”
蘇綬聽完靜默三息,隨後就猛地挺直了腰背:“國公爺的意思是,讓在下繞開兵部,直接給中軍防衛署換機括?”
“也不是這個意思,”鎮國公擺擺手,“就是小事一樁,用不著驚動兵部嘛!朝廷的兵是皇上的兵,這有什麼問題呢?”
五軍都督府的防衛,本就歸兵部管,不驚動兵部,這還叫沒問題?!
蘇綬覺得這鎮國公在把他當傻子耍!
誰看不出來皇帝把他鎮國公從東林衛調到五軍都督府是別有用意的?袁清的死還擺在那裡沒了結呢,之前因為韓陌,跟羅智的樑子已經結了下來,現在又想讓他幫著防衛署換鎖,還繞開兵部,這不是成心要把他們蘇家扯進這漩渦裡去嗎?
更何況,他要求的是在現在機括的基礎上提升難度,就算他不怕兵部找茬,以如今的天工坊,有能力承接得下來這差事嗎?
他立馬起身道:“這於法不合,還請國公爺恕下官無法勝任!”
“蘇兄!”鎮國公站起來,“你這就迂腐了不是?你沒聽見剛才皇上說嗎?讓蘇家來辦這個事。有皇上這話,蘇兄還怕什麼呢?”
末尾這話他說得意味深長,傻子都能聽明白他暗示的什麼了。
皇帝目前還沒有針對兵部有什麼行動,甚至對羅智都沒有發威,但他從前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這些年也並沒有荒於政務,所以皇威還是浩蕩的,但那又怎麼樣?他蘇家擔不起這重任啊!
上次被戶部侍郎左暘糾纏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脫身,還沒等他研究出新的鎖器,這邊廂鎮國公又找上了他,而且這些人簡直一個比一個難對付,這是想逼死他嗎?
不行,這事他萬萬不能答應!
“國公爺,”他拱起手來,“這明擺著是違規的事,皇上雖然說有口諭,卻也沒有明言讓在下繞過兵部接了防衛署這活兒,請恕在下擔不起這後果,恕罪!”
說完他就要走,被鎮國公一把拖住,脫口道:“進了我這個門,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