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還被羅智狀告你誣陷於他,你帶累了東林衛的名聲,該當何罪!”
韓陌站起來:“臣也是冤枉!箱子明明是根據袁清留下的線索找到的,宋延也親自去看過袁清屍體,斷言他不是失足溺水身亡,誰知道會出這樣的變故?殿下,我倒是懷疑這背後有人搗鬼,要不是衝著東林衛來,就是衝著我來!”
太子冷笑:“說人搗鬼,你倒是拿出證據來!”
韓陌嘆氣:“我要是有證據,就不來找您了。”
太子雙眼剜他,沒好氣道:“如今人都在幹清宮待著呢,十幾張嘴,這都答不上來,回頭你拿什麼給自己辯解?拿什麼讓皇上信服?我告訴你,你被告事小,眼下連累了東林衛聲譽事大!
“以往皇上之所以給你撐腰,是因為知道你事辦的對,有理有據!眼下好了,你幹出這麼個事,讓人抓了把柄,羅智告你誣陷,其餘人則告你們東林衛作威作福,東林衛是親軍衛,皇上這次怎麼著都不可能偏袒你!”
韓陌點頭:“我知道。”
“知道你還有膽子進來?”
“這不就是負荊請罪來了嘛!”韓陌說著,往太子跟前湊了湊:“殿下可一定得幫我。”
太子端著杯子,瞪他道:“你想幹什麼?”
韓陌道:“臣只想查案。”
太子沉臉:“你覺得事到如今,還有人能保住你留在東林衛嗎?”
韓陌躬身:“臣有罪,帶壞了東林衛的名聲,自願降職。”
待直起身來,他又說道:“殿下,我可以不呆在東林衛,但袁清的死,還有臣被坑了的真相,這兩件事都必須得查清楚。我知道東宮詹事武大人的外甥,剛好是順天府尹林逸……”
……
公堂
東宮詹事武獻,是太子的外祖父,曾任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的杜枚的學生,而順天府尹林逸則是太子舅舅、國子監祭酒杜珩的學生,大周自開國以來一直重視嫡出,皇宮裡庶出的皇子不多,也基本上都放在皇后膝下教養,故而東宮這套班底也是皇帝精心編制。
韓陌既然拿定了主意,自然是要做最靠譜的打算,得到太子支援,基本事情能成八九。
也不知道是這束梅花送的對頭,還是潛雲觀的明爐燒鵝著實有份量,太子只罵了他幾句,就提起筆,寫了個舉薦摺子。韓陌橫豎被他罵順耳了,無所謂。
這裡正擱筆,幹清宮的小黃門卻來了,直奔韓陌道:“皇上有旨,宣鎮國公世子韓陌金殿覲見!”
太子看了眼他。
他若無其事地把紙折起來,告退道:“無妨,臣正要去呢。”
……
韓陌抱著梅枝進宮的當口,蘇綬也乘轎到了東華門下。
看著巍巍宮城,他心底一口氣直往下沉。
這一趟他是打心底裡不願來的,原本很簡單的一樁謀殺案,突然就迷霧重重,變成了羅智與韓陌之間的爭端——官場混跡二十年,這個圈子裡很多事情,並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他也參悟得透。
鎮國公離開東林衛去往中軍都督府任僉事,當初是以栽培韓陌為由,但細想之下,哪裡有當爹的光為了栽培兒子,就自己從指揮使位子上退位讓步的道理呢?尤其自皇帝登基以來,東林衛就一直執掌在鎮國公手上。
所以這裡頭必然還有別的緣故。
蘇綬在大理寺任少卿,一晃已有三年。這幾年經手的有關京畿下轄四衛兵吏橫行的狀子何止二三?這四衛近在天子腳下,每每有狀子上來,著兵部先行徹查,可查得的結果總與狀子不符,最後多數是不了了之。
當今君上是經過一番輾轉才登上的帝位,能力很強,不可能會放任這種狀況。所以依蘇綬看,與其說鎮國公調往中軍都督府是去任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