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邁得極快,方半個月工夫,親提了,帖換了,落聘了,婚期也定了,接下來就到各自準備的階段了。
陸瓔發現,原本一直反對這門婚事的蔣氏卻變得安靜了。甚至可以說態度大轉。
因為她不但對婚事的每一頂議程都極之配合,更是有了閒心宴請官眷命婦,似乎一夜之間就變成了自始至終就很贊同這門婚事的人。
下晌蔣氏來檢視繡嫁衣的進度,陸瓔就連覷了她好幾眼:「母親近日興致不錯。可是因為知道無計可施,所以放棄別的心思了?」
蔣氏漫不經心地檢驗著繡工:「怎見得我就無計可施?」
陸瓔笑了笑,繼續低頭用針。
蔣氏看了正一心一意繡花的她片刻,把蓋頭放下,走出門去。正好門外候著的杜嬤嬤迎上來,蔣氏道:「派個人去薊州催一催,郭路去了也有些日子了,也該信回來了。等人到場,還得調教一段時間呢。」
「太太也太急了些,」杜嬤嬤把聲音壓得恰到好處,「大姑娘離府十來年了,就是調教也容易。老奴反倒是覺得找到合適的人更為重要。」
蔣氏未置可否。
一抬頭看到陸階與楊伯農匆匆穿過前面遊廊朝書房走去,正要跟過去看看,這時候另一邊的院門外恰有家丁拿著封信走進來:「太太,門外來人送了封信,囑咐呈給太太。」
杜嬤嬤伸手接下,撕開之後遞給了蔣氏。
蔣氏看了兩眼,繃著的臉上立時冰雪消融:「是薊州來的。」
杜嬤嬤聞言也動容:「那看來是好訊息。」
蔣氏纖薄的嘴角揚了起來:「這些年府裡為了找她,發現過不少似是而非的人。
「這些人咱們都是知道下落的。眼下尋過去,那不就是現成的了嗎?」
說到這裡,她卻又皺上眉頭。
「這字跡卻不像是郭路的。」
反覆看了幾遍,她把遞信的家丁喊回來:「這是誰送來的?他人呢?」
「回太太,是驛站的人送來的。」
蔣氏再看信封上,果然有戳印。
杜嬤嬤道:「此事何等機密,太太連瓔姐兒都不曾透露,不可能有蹊蹺吧?會不會是表少爺臨時喊人代筆?」
對這件事的把控,蔣氏心裡還是有數的,如此機密的訊息的確不可能洩露出去。
如此,她眉間放開闊,把信揣起來說道:「等人一到,立刻把她帶過去交代起來。
「一個月之後,迎接失蹤的陸大小姐迴歸。」
說到末尾處,她臉上多了抹諷刺。
「太太高明。」杜嬤嬤抬起的混濁雙眼,「為老爺找到了失蹤十年的嫡長女,老爺也須記得太太這份恩情才是。」
蔣氏停在桂樹底下,長吁氣後挑了挑眉頭:「可不就該如此麼?」
標題好像跟之前有重複,但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