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家可歸,回頭問問她的意思,她若肯留下,正好能解我燃眉之急。她說是不願意留,就給她一筆銀子,或者給她弄個住處,也好不必去流浪了。」
青荷聞言笑道:「早上奴婢聽何護衛說了,這丫頭不但會武功,而且膽量還不錯,她既有這份親近姑娘的心,為何不主動勸她留下呢?」
「其實我也有這個意思。」陸珈抬頭,「但還是得問問她。」
當昨夜知道銀柳沒有地方可去的時候,陸珈心裡就有了主意。
不過人家可是為了「抱恩」才受傷的,這要是不問問她的意願就自作主張留下她,未免就有一點獨斷專行。
「姑娘考慮的是,回頭奴婢就去問問她。」青荷說著把托盤端過來,「程府那邊,昨日姑娘出門之後,送了幾盒點心過來,還有幾匹綢緞,來人說是奉程夫人的命令送給姑娘的。
「奴婢不知該如何處置,尚且還放著。」
陸珈聽到這裡神色才動了動:「來的是誰?」
「是程家的大公子。」
那日跟隨陸家前往程府時,青荷就已經把人給認全了。
來的竟然是程誼,是她的大表哥!是程家的長子!而不是一個家丁或者婆子!那這事應該就有眉目了。
陸珈抻了抻身子:「你替我備一份禮,體面些,親自回禮給程夫人。」
「是。」
青荷退下,剛至門口,她又道:「長福回來了。」
話音落下,長福就走進來了:「回姑娘的話,小的找了周邊街坊許多人打聽過了,關於這宅子的主人,他們也沒見過。」
「一條街的怎麼會沒見過?」陸珈道,「從前在這宅子裡出入過的人,他們總見過吧?」
「據說這宅子一直都是租出去的,租客一茬接一茬,都是東城那邊做買賣的商戶。小的問到了其中一位商戶,前去打聽,對方也說沒見過宅子主人,賃金都是一年一付,來收帳的都是他們主母身邊的人。」
陸珈心裡佈滿了疑雲。
難道說何渠租這個宅子真的是運氣好?而不是另有貓膩?
他和秦舟,背地裡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埋頭尋思片刻,一轉眼看到了院子裡花朵落盡的桂花樹,說道:「何渠呢?」
「小的在這呢!」
何渠應聲跨進門來,「剛收到唐鈺到達洞庭湖時送來的信,算起來還有兩三日他就可到達沙灣了。姑娘很快就可以與大娘子團聚了!」
「知道了。」陸珈站起來:「你先去盯著嚴家,看看他們昨夜碼頭出事之後,有些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