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謝誼和李常相視一眼,同時聳肩吐舌地看向陸珈。
陸珈捧著薑湯,倒是悠哉:「打都打了,何必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李家我倒是不怕了,」秋娘嘆道,「我聽說新來的縣太爺是新科進士,京中下放來歷練的,怕是不屑得跟地頭蛇們攪和在一起。這事兒咱們佔理,李家要是敢對咱們用強,官府也不能當看不見。
「再說他們做買賣的也不幹虧錢的買賣,咱們家徒四壁,便是知道這事是咱們設的局,他們也拿我們榨不出油來。
「今夜裡李二已經把張旗打成了那樣,李家也不能裝作沒打,再說,他們要撒窩囊氣,揪著張家去撒,不比欺負我們划算得多?」
秋娘當初和謝彰在京城裡住過許多年,也見過不少官戶,自然是有一番見識。說到這裡他又嘆了一口氣:
「我怕的是張家。那兩口子狼狽為奸,行事越來越無恥,這回吃了虧,我真怕他要找補回去。」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都淪落到這地步了,她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唯獨是一雙兒女,尤其是身為女子的陸珈,卻萬不能讓人給害了。
「放心。」陸珈轉動著手裡的粗陶杯子,「他是一定會來的。」
大夥聽到前面兩個字還以為她是要安慰秋娘,等聽完了整句,便都奇奇把脖子抻直了。
「你這叫什麼話?既然知道他會找上門來,你還這麼淡定?」
謝誼簡直無語。
今夜這場局,從頭到尾都是陸珈的安排,這本身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畢竟從小一塊長大,誰不知道誰呀?
陸珈過去雖然也不弱,但也沒有把張家收拾的這麼順溜的先例,今夜這打狗的手法可是太老練了,讓人不得不服啊!
而自從李二把張家的貓膩和盤托出之後,原以為陸珈趁勢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張家給捶死,沒想到她竟然沒有!
不但沒有,反而還在等著張家上門算帳?
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他這個弟弟一點都看不懂了呢?
「他不找上門來,我怎麼收利潤?」陸珈捧著湯碗,慢條斯理道:「畢竟對我來說,打狗只是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