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後面幾個字,男修甚至都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一股腦地哭訴道,“我該怎麼辦?我怎麼這麼倒黴?要是早知道今日不宜出行,我躲還不成嗎?”
在場的不少都是他的熟人,聞言,他們紛紛出聲安慰。
“別怕,會有人給你做主的。”
“別急,這件事肯定會得到妥善解決。”
“要是她不承認,大不了我們去找執法堂的來。”
寧粟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一聽到“執法堂”三個字,她瞬間就聯想到了塗滅那張薄情寡義的臉。
夢中被指責,被冤枉,連陳述機會都不曾有的場面似乎開始重演。
寧粟下意識呼吸一頓,男修打蛇隨棍上,“她心虛了!”
這一幕,和夢中的何其相似!只不過“寧粱”的位置,被這個男修所取代。
說曹操曹操到。
他們剛說完執法堂,塗滅就帶著他的弟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了附近。
見到傳送陣附近圍了這麼多低階弟子,他臉一沉,不怒自威道,“都在這做什麼?”
塗滅這些年下來積威甚重,修士一聽到他冷沉的嗓音,皆下意識低下了頭。
推鍋俠男修卻心下暗喜。就他所知,執法堂堂主本身就身不正,不是個公平公正的。關於他如何坐上執法堂堂主一職,就有好幾個傳聞。有說他使計害死同門師姐的,也有說他勾搭副掌門藉此上位的……說辭五花八門,只是這些傳聞沒一個是好聽的。
男修惡人先告狀,添油加醋將這件事說了一遍。他可是清流峰的內門弟子,看在他師尊的面子上,塗滅必會給他幾分薄面。
男修沒有猜錯,果然,塗滅聽過前因後果後,也不查證,直接道,“既如此,你就賠償清流峰弟子一百枚中品靈石吧。”
一百枚靈石?
男修狂喜,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寧粟不想再經歷一遍夢中被汙衊,被顛倒是非的心酸。這一次,她的嗓子沒有被小師弟的本命靈火所傷,她可以為自己辯駁的……她可以的!
寧粟張嘴,努力抵制住夢境帶給她的負面情緒,“我沒……”
塗滅卻是聽都不想聽,一副打算轉身離開的模樣。
寧粟雙手緊緊握成拳,纖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她再一次身處孤立無援的境地,心境都變得晦暗,那些天光都好似都遮蔽,剩下的只有虛偽和無邊無際的惡意。
她彷彿陷入深海,即將沉溺其中。
這時,有一雙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明明這雙手也沒用什麼力,卻好似帶來了一陣天光,這束光霸道又不講道理地驅散了她心頭的陰霾。在這一瞬間,她聞到了熟悉的筆墨清香。
作為被長孫金山嬌養大的長孫家小姐,她一下子就聞出這是價值千金的徽墨的氣息。這股清香,她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
那就是——
她的美人爹。
很快,她頭頂傳來了一道氣定神閒的沉穩嗓音,“粟兒,你想說什麼?”
“不急,你慢慢說。”
寧粟剛剛流散的力氣瞬間回到了體內。她輕輕吐出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盯著塗滅,不躲不閃地直視他那雙薄涼無情的棕瞳,一字一句道,“是他撞的我,我在傳送陣中都沒有挪過位置,試問,我怎麼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