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溫荑的性格想必不會喜歡這種環境的, 前面還有幾間沒看他也不向前走了, 而是扭頭折返, 往電梯另一側而去。
走到半路前方一位服務員推著一車布草走來。
譚懷宇順口問道:「剛才過去那位女士在哪個房間?」
服務員想也沒想的答道:「是303。」
譚懷宇點點頭,道了聲謝向他身後走去。
服務員看著他的背影,想到另一位莫名其妙大晚上包會議廳的女士,這兩人看外貌倒是登對。
抿嘴怪笑了一下,「大晚上來這幽會,真會玩。」
說完推著車加快腳步走了。
走廊再次恢復了寂靜。
譚懷宇踩著地毯悄無聲息的來到303的後門,房門半開著,他順勢向裡看去。
見不大的會議室中燈火通明,獨獨有一張桌子放在靠窗的位置。
傍晚不在房間休息的人就站在那裡有條不紊的裁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各種繪畫工具。
譚懷宇站在門口想了想,轉身如來時那般悄然離去。
溫荑今晚出來是因為睡不著,人一旦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她也是,躺在那一閉上眼睛就是昨天海龜銜著一把劍從深海而來的身影,背景全是一片奼紫嫣紅,絢爛奪目。
那是一團又一團的顏色,紅色的鹿角珊瑚、黃色的扇形珊瑚、藍的是樹枝珊瑚……
只要看過一次就像是刻印在視網膜上一樣忘不掉。
她迫切的想把這一切畫下來。
溫荑有個毛病,一旦投入做一件事不到一定程度是很難脫離出來的。
為了遏制這種情況,她會提前給自己定個鬧鐘。
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溫荑給自己定了個凌晨五點的鬧鐘,這樣收拾一下吃個早飯到飛機上可以接著睡。
沒想到當她從繪畫中甦醒過來的時候詫異的看著眼前意外的人。
「譚,譚……譚也的哥哥,你怎麼在這?」
譚懷宇:……
他連個名字都不配在溫荑的腦海中記憶嗎?
「我叫譚懷宇。」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介紹自己。
「呃,抱歉,你好,譚懷宇。」溫荑尷尬一笑,眼神閃爍了一下,看到旁邊椅子上的東西,詫異的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椅子上放了好幾樣點心和咖啡,總不會是早餐吧?
那就是宵夜了。
譚懷宇下巴微抬雙手環胸的靠在牆上,明明是很不羈的姿勢,可當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卻又給人無比認真的感覺。
「不算早,也不算晚。」走到椅子旁端起一疊點心放在桌子一角,「忙了這麼久餓了吧,早餐還沒開,先吃點東西墊墊。」
沿海濕氣大,窗外薄霧籠罩,天色還是暗沉沉的。
鬧鐘長時間沒人理會抗議聲由弱到強再由強轉弱。
一根修長的手指按在閃著光的點上,輕輕一拉。
惱人的聲音終於停了。
溫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有點餓了。
端起碟子,上面是一丫切塊的水果奶油蛋糕,一顆糖漬過的車厘子穩穩地坐在上面,四周都是雪白,唯有它是紅色的,看起來好像很寂寞,糖漿淋過的光澤又讓它顯得有些可愛誘人。
溫荑一勺子下去至少一半塞進嘴裡,再一勺另一半也沒了。
手裡的碟子適時地被端走,另一碟芒果千層塞了進來,溫荑都沒時間說話,眼睛一亮,這次堪稱細品的分了三勺才消滅。
譚懷宇眸中閃過一抹沉思,視線在第二個碟子上定了片刻。
「咖啡就不要喝了,你一會要上飛機,一宿沒睡飛機上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