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思奇嘴巴微張表情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搖著頭髮出一記笑聲。
帶著懷念,伸出一根手指點著她,「你呀,電話裡怎麼不說已經到蓉城了,倒來我這搞突然襲擊。」
師兄妹兩人久別重逢,幾乎是兩句話的功夫就破除了陌生。
其實當年兩人還合作過一段時間。
費思奇比她大兩屆,溫荑剛上大一的時候他大三。
那時費思奇做的事就是溫荑現在做的,不同的是網上開店,他忙著課業,還要負責設計、選料、打板,單子太多自己忙不過來就想把縫紉的工作分出去。
溫荑當時迫不及待的想要尋找賺錢的門路,透過校網認識了費思奇,後者在瞭解過溫荑高中的時候就用閒暇時間非工廠做外單,又考察了一下溫荑的手藝後,兩人便一拍即合。
也是透過費思奇,溫荑才知道有一種服裝叫漢服。
費思奇帶著她參加了當年十月在蘇城周邊古鎮舉行的漢服文化節。
當時所見所聞即使現在回想,溫荑還能歷歷在目。
從那一刻開始溫荑才發現原來和畫畫相比,做漢服穿漢服也同樣能讓她快樂。
可以說是既開闊溫荑的眼界,也補全了她對未來的規劃。
就這樣,兩人合作了一年之後費思奇大四實習回了老家蓉城。
走之前他說要紮根在那片土地,把當地的傳統手工藝和漢服相結合,創立屬於他自己的漢服品牌。
一個「戀」字,是永遠在心上舍不下的摯愛。
當時費思奇還邀請溫荑希望她畢業後能來蓉城,兩人繼續合作。
可惜當初溫荑已經有心思自己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作坊,做自己設計的漢服,便沒答應。
沒想到時隔短短三年,那個立志要開店的人真的做到了他的夢想,而曾經的小師妹卻是成了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看著溫荑的側臉,費思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等她扭頭看過來時便收了回去,讓自己看起來就是個毫無私心雜唸的同校學長。
溫荑並不知道身旁的人在想什麼,人也不能成為別人肚子裡的蛔蟲。
自顧自的走到一排衣架前,撈起一條繡著竹紋的馬面裙,欣賞的看著那細緻入微彷彿馬上就要躍然而出的根根翠竹。
拉起裙褶一看,驚訝的發現,褶子裡竟然藏了幾隻憨態可掬的熊貓。
巴掌大的熊貓抱著竹子,看得人忍不住露出會心一笑。
蜀繡的特色是色彩明麗、形象生動著稱,可在溫荑看來,出自費思奇之手的這些作品,又多了一個用色大膽。
用專業話說就是飽和度很高。
這樣帶來的效果就是很衝擊人眼球,與蘇繡的風格截然不同。
就像一個是清麗婉約的優雅美人,一個是豁達爽朗的濃顏美人。
美的各有千秋。
聊開了之後,費思奇給溫荑分享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和憂慮。
「店鋪雖然營業額還不錯,可是有一點卻是所有手工行業都有的難題。」
溫荑接:「從業人員太少?」
費思奇點頭,眉眼間染上沉重,「我的工廠裡二十幾名繡工,年長的已經七十多了,年輕的也有五六十,都是祖母媽媽輩的人,以前很多年輕人就算學習不行寧可去工廠都不想學手藝。」
沒有年輕人加入這個行業,這確實是大難題。
不過很快費思奇又露出輕鬆的表情,「最近我也看到了些轉機,多虧了你,讓人們看到做這一行能賺到錢,我手下一位嬢嬢的女兒上個月回家突然說想跟她學手藝,她高興壞了。」
「就是因為看到謝青走秀時穿的那件衣服,350萬啊,對很多人而言有這麼一個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