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值得他呂凌幫忙打點的?呂凌情知這是在請開他好說話,但能提前前往牡丹園,他卻求之不得。
當下起來,隨著張煜兄弟就走了。
張昀回頭,微微笑著邀請韓陌:“牡丹園附近安排了伶人,箏簫之聲理應都起來了。眼下正值花木繁盛之季,園中蔭涼,老夫與犬子便伴世子在府裡頭走走罷。”
仗著對張家地形熟悉,蘇婼算得極正確。從她們喝茶的集音齋到牡丹園,算上途中賞花的時間,滿打滿算兩刻鐘。而宴席開席是午時二刻,而在這之前至少有一刻鐘的時間她可以伺機離開。不過是上然秋閣瞅瞅那掛畫而已,倒是要不了多長時間。
不負她一路籌謀,剛路過荷池,她就看到呂凌在張煜兄弟伴隨下自對岸廡廊下走來,彼此對了個眼神,她就順勢在池畔廊欄上坐下來了。楊夫人惦記著正事,也一路琢磨著該怎麼助她得個得閒,見狀便問道:“蘇姑娘莫不是有些不舒服?”
蘇婼強笑著站起來道:“我無妨。”
話是這麼說,只是還沒說完人便已經歪倒了,所幸張大奶奶眼疾手快將她扶住,這才沒倒地。
張大奶奶道:“這是怎麼了?這小臉兒煞白地,如意快些去請大夫!”
“奶奶無須忙乎,想來我不過是中了些暑氣,歇歇就好了。”蘇婼說著又歉意地看向張夫人與楊夫人:“是婼兒失禮,擾了二位夫人的雅興,實在是罪過。”完了又自責地垂下了紅著的眼眶。
兩世的靈魂,做起這些把戲來駕輕就熟。
楊夫人原先也是有些擔心的,但在收到她垂眼瞬間投過來的隱晦的目光,心下有底,當下便道:“這孩子,這當口還說這話!是我疏忽了才是,你們都是文人家的千金小姐,不像我舞槍弄棒長大,身子粗糙,反累了你們。不如這樣,我先伴你在這裡蔭涼處歇著罷。”
她是客人啊,哪能勞駕她如此呢?
張夫人原先也滿臉關切,此時聽楊夫人這麼說,立刻道:“那怎麼可?夫人是貴客,婼姐兒雖然也是客人,但老身卻當她是自家孫女兒一般看待,老身伴夫人去牡丹園,便讓我們老大家的伴著婼姐兒在此歇息即可。”
張大奶奶也連聲稱是。
楊夫人看向蘇婼,蘇婼點頭:“多謝夫人掛念,老夫人的安排很是妥當。請恕婼姐兒先失陪。”
楊夫人不住寬慰,再囑咐兩句,就與張夫人先去了。
她們走後,蘇婼神色就逐漸緩和下來了。
張大奶奶眼裡有了瞭然:“你這丫頭,不是真的中暑罷?”
蘇婼帶著嬌暱的笑:“嬸母英明!我是特地有話想留您下來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