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一親芳澤,願終身守齋。”
聽罷他這看似深情的詩,我一時之間倒覺得他是個痴情男子,或許也不辜負杜十孃的思念之情。這次我學聰明瞭,身穿男兒裝的我,不僅戴上了從裁縫鋪順手拿來的假鬍子,還刻意改變了自己的神態和舉止。我模樣酷似眾人所描述的人,於是大步上前叫住李甲。
“請問閣下是叫李甲?”我正色問道,同時刻意壓了壓嗓音,讓自己聽起來更像個男子。此刻我的表情嚴肅,目光緊緊盯著他。
“正是在下。”李甲應道,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
“我與杜十娘有過一面之緣,她叫我把這百寶箱給你,問你什麼時候把她贖出來。”我按照杜十孃的吩咐說道,緊緊盯著他的表情,心中卻忐忑不安,不知他會作何反應。
李甲一把搶過百寶箱,眼裡神色變幻莫測,先是驚喜,後是猶豫,最終化作了決絕,“你也知道,我家中父親年老邁,不肯讓我娶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他老人家說若我娶了青樓女子,他必死給我看,讓我斷了這個念想。”
這李甲果然是個二世祖,遇到事情只想著自己的利益和家族的壓力,毫無擔當可言。
“那你覺得呢?”我目光灼灼,追問道,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李甲此時卻突然飛身逃竄,“我李某斷然不會娶青樓女子!讓她死了這條心吧!”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決絕和無情,絲毫沒有了之前吟詩時的深情模樣。
我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並沒有打算追上他。還不忘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李甲你看看你手中的寶箱,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我催動在師門中學到的水雲遊技能,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別人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從魅香樓的後門翻牆溜進了杜十孃的閣樓。此時的天空,晚霞如錦,將整個閣樓映照得一片通紅。
把剛剛所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地全告訴了杜十娘。她聽完,先是一愣,隨後掩面痛哭,那哭聲撕心裂肺,讓人聽了好不心疼,一頓痛哭流涕。
我在一旁輕聲安慰她,心中滿是感慨,感嘆這不堪入目的感情。明明是兩情相悅,卻成了單戀的可笑感情。此時的我,眉頭緊鎖,滿臉的同情。
過了好一會兒,杜十娘許是哭累了,緩緩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她再一次進入裡間,端了個與之前的百寶箱一樣的箱子出來。
我有些不解她的用意,畢竟都已經看清楚李甲的真面目了,還拿百寶箱做什麼?我滿臉疑惑地看著她。
“有個人叫秦重,你再次幫我試探下他。”杜十娘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他曾對我百依百順、愛慕有加。若他對我真心實意、非我不娶,我便答應嫁給他!此人以賣油為生......”她仔細地大概描述了下秦重的外貌和特徵。
“好的,我這就去。”我從杜十娘手中接過箱子。這次箱子比之前還要沉,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珍貴的物什。我一個閃身離開了魅香樓,心中感慨萬分。拜師真好,學了這些技能後行事輕便好多。 此刻的我,步伐堅定,心中充滿了使命感。
......
晨曦初透,柔和的光線輕輕灑在古老的城鎮。街頭巷尾瀰漫著淡淡的霧氣,宛如一層薄紗,為這平凡的世界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寧靜。蜿蜒的青石街道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彷彿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什麼?叫我把油倒進葫蘆,還要這葫蘆上的錢孔滴油不沾?小生挑擔不久,手仍未熟,現下又趕著將油送去魁媽媽家,以後再試吧!”賣油郎秦重眉頭緊蹙,面色愁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邊急促地說著,邊焦慮地搓動著雙手,那模樣顯然對這個看似簡單的挑戰感到萬分棘手。
此時,陽光灑在狹窄的街道上,斑駁的光影映照著秦重焦急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