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麵糰當久了,猛地爆發出來的力量是巨大的。
葛嘯天這邊一通吼完,作為當事人的彭友旭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從椅子上起身,氣結地指著他問:“你說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害閆潔了?她出事的時候我們根本不在旁邊,你不能聽半句話就覺得我們在說閆潔吧?再說了,公司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我們說說也正常吧?”
“是啊。”回過神的馬馳也附和著說:“再說了,咱公司出的這幾件事,我和老彭都有人可以證明當時不在場,警察同志在這,你可得給我們證明這傢伙剛才說了什麼,我和老彭要保留追究的權利,我承認我們是在經濟上有點問題,可這是人命官司,你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就是想毀了我們啊!”
怎麼說也是比彭友旭小几歲的人,馬馳的頭腦和嗓門都利索不少,幾句自以為有理有據的話說完,便把眼神投向了他口中的“警察同志”鄭執。
鄭執倒也不負眾望,把那兩張機票從葛嘯天的手裡拿來,託在掌心上看了兩眼,“兩位想去蘇州?下午就走?這麼急?”
鄭執的問題讓被問的兩個人臉上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尷尬,彭友旭看了看馬馳,搓搓手答:“我們幹了這樣的事肯定是沒臉繼續留在安平了,我叔叔在蘇州有間公司,我們想過去看看。而且啊鄭隊長,命案的事已經查了和我們沒關係,我們走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鄭執點點頭:“本來是沒問題,不過現在葛總有疑問,二位的不在場證明就需要再核查一下,也請二位配合。”一邊說一邊把機票遞給了屬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不許人走。
警方的態度明擺在那兒,彭友旭和馬馳就算想說什麼也沒法說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回了椅子裡。
“行吧,怎麼配合?”
鄭執笑笑,指指他們屁股下頭的椅子,“只需要你們坐在這裡,等我們去把二位的不在場證據核查一下就好。”
客客氣氣的態度被一身警服的鄭執展現得淋漓盡致,可也正是這個態度讓被迫留下的兩個人心裡禁不住同時一突。
“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事不是咱們乾的,不怕查。”等人走出了房間,回過神的彭友旭拍了拍膝蓋,起身去一旁的桌子邊上打譜去了。
黑白棋子行走棋盤之上,磕出一聲聲細響,馬馳聽得心煩,直接走到門邊,試圖透過門縫看看外面的情況,可惜門口站了警員,手一抬就把人攔了回來。
真的是……馬馳不樂意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又坐回剛才那張椅子上。
再說門外的鄭執,原本是打算出來先找個地方好好問一問這位葛總的,沒想到人走了沒兩步,就迎面看見一張熟臉在那兒揪著華科財務的小姑娘問東問西。
鄭執當即就皺起了眉,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和這個姓楊的八字不合,不然為什麼每回見她,自己都頭疼呢?
清了清嗓子,又仔仔細細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他這才喊了一聲那個人的名字朝那邊走了過去,“楊吶,幹嘛呢?”
“聽說有人指認那兩個挪用公款的,來看看。”楊吶敷衍的解釋完來意,頭也不回地還打算繼續問案。
鄭執瞧著那個圓溜溜的後腦勺,不是看在她是個女生的份兒上非打她一頓不可,法醫的職責是什麼?是解剖屍體,不是跑這兒來問案,真的是,都跟邢霏學壞了!
又踅摸一圈,發現邢霏也不在,真的是,要是被傅紹言知道他女人被這個混球撇下了,指不定又要跟他怎麼發火呢。
“你過來!”鄭執越想越氣,乾脆伸手提溜起楊吶朝事先準備好拿來問話的房間裡走去,“人呢?”趁著沒人注意這邊,推開房門的鄭執低著聲音問。
楊吶看看鄭執,直接反手扒拉開他的爪子,反問“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