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隊不會自己看?”扔下這麼一句,她就把頭扭了過去,甚至還用大半個身子擋住屍體不給鄭植看。
“你!”要不是現在的場合不對,鄭植非得把這個不懂事的傢伙拎起來暴揍一頓才能解心裡的恨,只可惜這裡不是局裡,他也沒那個勇氣讓這麼多同事、甚至一些支稜著耳朵聽壁角的學生瞧笑話的。
可不瞧笑話歸不瞧笑話,案子的細節就要晚知道了……這可把鄭植愁壞了。
就在他急得想給楊吶一拳的時候,一個釘釘duangduang的聲音順著身後那面牆就飛速靠了過來。
伴隨著聲音變到最大,他也終於看清了那個聲音的來源——竟是頭戴頭盔的邢霏來了。
要知道邢霏來這裡是頂著應聘宿管的身份過來做臥底的,她選這個時候來,那臥底的工作還要不要做了?
眼瞅著局裡的兩個法醫輪流地給他上眼藥,鄭植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悶著聲音清嗓子,琢磨著或許可以靠吼地將人吼走,可還沒等自己發力,有人竟比他先一步動了手,對邢霏一直都有著複雜情緒的楊吶看見她來了,特別不高興地站起身,衝著她就是一把:“你什麼身份也來這兒搗亂?”
“我是男寢7棟的宿管。”
這一唱一和,卻又驢唇不對馬嘴的對答說得鄭植頭疼,那一刻他再也不想看誰的面子、考慮誰的情緒了,直接伸出手把邢霏提溜出水房,再朝楊吶一聲吼:“好好做你的檢查吧。”
他心累啊,真的累,有這倆傢伙在,啥案子能順利告破呢?
鄭植的腦袋煩惱成兩個大,而楊吶的心情卻挺好,因為她覺得就憑邢霏剛剛那個舉動,她就沒法再在這裡行動下去。
然而,事情的發展有時候真就是不走尋常路,就在公安戰線的人都覺得邢霏已經暴露的時候,他們誰都沒想到邢霏會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光速取得這棟樓裡男學生們的信任,並且飛速收集到好多線索。
這一切都因為她那句擲地有聲的我是7棟宿管。
“想當初,陳念出事時咱們樓的宿管就光速離職了,這次學校出事,那個阿姨也走了,還沒有一個阿姨像咱們現在這位那樣一身正氣,全心全意地維護我們呢……”
當諸如此類的言論傳到邢霏耳朵裡的時候,她正在忐忑,忐忑自己是不是馬上就不能近身保護傅紹言了。
“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當刑警,我當時就是想去看看屍體的情況……”一樓宿管室裡,邢霏還在對著箱子懊悔,身後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阿姨,你怎麼那麼勇呢?居然為了我們的安全去接近屍體。”
看著眼前沒見過面的年輕人,邢霏本能地想否認,誰知道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眼前就多了一樣東西。
她一看,心頓時突突狂跳起來,那是她的解剖書。
本來是好好放在包裡,琢磨著什麼時候拿出來溫故而知新的,怎麼就被這裡的學生拿走了呢?本就害怕露餡的她這下更慌了,殊不知一臉稚氣的男孩兩手一掰,直接翻開那本書懟到了她面前。
邢霏直接僵硬得連眼珠都不轉了,就在她為自己的衝動行為懊悔不已的時候,書本里的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啥?”
“這不是你寫的嗎?字是醜了點,好多解剖的標註好像也不對,不過我們真的感覺到你是想保護我們了。”年輕的學生笑得燦爛,絲毫沒發現彼時已經冷靜下來的邢霏正關注著另外一件事——
“我書怎麼在你手裡?”
“哎呀這個……”男學生有些不好意思,“還不是因為前幾個阿姨和我們不是一條心,我們就尋思考驗考驗你嘛……”
“所以就偷我東西?”
“這不是偷……”
“不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