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腳,邢霏就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一樣,一步一停地朝冰櫃旁邊蹭,雖然緩慢,好歹總算是第一次敢於靠近別人了。
低頭盯著手機屏的傅紹言藉著手機的反光看著邢霏一點點地前進,眼角不自覺地眯了眯。
“老傅你是在笑嗎?”耳機裡傳來鄭執聒噪的聲音,光聽語氣就想象得出這位刑警隊長此刻是怎樣一副滿頭包的模樣。
傅紹言嗯了一聲,把視線重新收回到螢幕上,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坦然地承認有沒有傷害到鄭大隊長的感情。
“有那個呲牙裂嘴的工夫不如和我說說現在的情況,確認過彭友旭家裡沒人了?”
“你這不廢話嗎?”鄭執懊惱地撓了撓頭,人緊接著從大門外又折回了門裡頭,“他家就這麼大,都翻遍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真不知道這個姓彭的是不是屬地鼠的,咋溜走的呢?喂,我和你說話呢,你老嗯是怎麼回事?”
“嗯就是嗯的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傅紹言依舊微笑地擺弄著螢幕,橫放的螢幕在翻飛的五指間來回閃爍著畫面,除了和鄭執保持著通話的同時,傅紹言還在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在快進著檢視之前彭友旭還在時的錄影。
“稍安勿躁,老鄭,除非他會飛,不然就不可能跑出這棟樓。”傅紹言眼睛微眯,指頭緩緩拖動進度條,而原本只是二倍速的錄影也隨著指尖的滑動快速轉換到三倍速、三點五倍速。
“你的人把樓看好了嗎?”
鄭執煩躁地踱回客廳,隨手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酒杯,那樣子就像彭友旭會出現在高腳杯底似的。
“看好了,用不著你囑咐我也肯定看好了,這個……”
就在他絮絮叨叨打算進臥室看看的時候,手機裡突然傳來了傅紹言的聲音。
“等下。”
“咋、咋了?”
“別動,回去。”
簡短的指令弄得鄭執莫名其妙的,摸不著頭腦之餘卻也乖乖照做,木偶似的把才邁開的那隻腳怎麼挪開的又怎麼拿回去。
他就那麼保持著這個怪異的姿勢站在那兒,舌根發硬地問傅紹言怎麼了。
“老鄭,把那杯紅酒拿起來,搖搖看。”
“酒?這個?”照做的鄭執傻子似的看著手裡的高腳杯,迷糊又氣惱。
“老傅,你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呢?”
“稍等,我查點東西。”
“查啥?”
“葡萄酒的沉澱問題。”
“葡萄酒?”
“嗯,老鄭,把杯子舉高點,對,搖一搖,杯底的沉澱物是什麼樣的?”
沉澱物?鄭執臉一垮,兩個眼睛難為的幾乎成了鬥雞,“你不覺得拿這種品酒領域的問題問我這個窮人很冒昧嗎……就,好像有點分層算嗎?”
傅紹言被鄭執的話逗笑了,同時,他也把分屏的快放關掉,對著螢幕裡的人就說:“一點兒不冒昧,你的形容準得很,虧得咱們這位彭總品的是自家釀的葡萄酒,不然還真不好被我找出他的破綻。老鄭,找下你們裝監控的裝置,沒猜錯的話,咱們這位彭總根本沒回過他這個所謂的家。”
“沒回來?啥意思?”鄭執被傅紹言的話嚇到了,趕緊指揮人去檢查監控,這一查不要緊,原本連著電源的線竟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切斷了。
“我們看到的監控不是這間的?那會是哪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