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嫌棄我,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吐槽歸吐槽,行李的動作卻颯楞得讓人意外,這邊鄭植才示意傅紹言和那個長腿的箱子落座,那頭的行李已經撐好畫架,拿著筆眼巴巴等他們隊長喊開始了。
“開始吧。”行李伸長脖子“看”他口令的動作讓鄭植越發沒底,擺擺手示意開始之後,他便拿出手機偷偷朝老李拋擲微信炸彈。
和鄭植的煩躁不同,行李的做派倒是挺合傅紹言的胃口,他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後,便安靜地看著行李落筆。
犯罪畫像師這門職業是隨著社會發展以及技術革新而興起的一份專門針對嫌疑犯外貌特徵所開展的警察門類,在一些早期的警匪港劇破案片中,犯罪畫像師一度是透過一些類似於拼圖的東西來模擬出嫌疑人的外貌,而在真實的辦案過程中,這類靠泛泛的丹鳳眼或者綠豆眼來鎖定兇犯的做法顯然比不過用筆一點一點把特徵摳出來。
犯罪畫像師的職業也由此而生。
鄭植瞧著背對自己鼓鼓秋秋的行李,就差把不抱希望四個字寫臉上了。
他生著悶氣瞅了一會兒,下一秒又在微信上找老李的麻煩。
傅紹言知道鄭植為什麼鬧情緒,無非是因為行李總是掉筆的手還有畫一筆就蹭一筆的做派,可說句心裡話,他倒挺看好這個新人的,不為別的,就為錢勁每描述完一個部位後就鮮少發出的反駁聲音。
不反駁就意味著行李畫得準確,畫得準確也就意味著他們離真相正越來越近。
好歹是做了刑警隊長的人,鄭植也很快發現了這點,所以慢慢地,他也不再聲討老李,而是專心致志地對著行李的畫猛瞧起來。
行李先畫的是錢勁在超市碰見的那個美女,尖尖的下頜還有彎彎的眉眼,五官裡無一不在印證著錢勁對她最初的概括——美女。
錢勁一邊說,眼睛也一邊跟著迷離起來,他就像一個喝多了的醉漢般,邊擦著哈喇子邊口齒不清地繼續回憶著那個白月光:“她的耳垂小小的,圓圓的,肉肉的,耳鬢那裡有一縷碎髮,不是,比這個長度要長些,對,就是這樣,她戴了一頂帽子,不是那種毛線帽,是呢料的,帶帽簷的那種,帽子是黑色的,上面裝飾著黑緞帶,不是那種蝴蝶結。嘴上抹了唇釉,粉粉的閃著光的那種……”
隨著錢勁喋喋不休的絮叨,他口中的美女也終於在行李的筆下一點點顯露出來,然而不畫不要緊,畫紙在完成的那刻直接看呆了行李身後坐著的那些人。
有沉不住氣的直接喊出了一聲乖乖,“這是閆潔的美顏版嗎?她不會真沒死吧?”
在巨大的驚呼聲的襯托下,鄭植和傅紹言的沉默就更加得到了凸顯,鄭植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性格,所以在確定畫裡的人和閆潔有80%相似度後,他的眉頭瞬間擰得更緊了。
“不會真有鬼吧?”在那兒暗自嘀咕的人不自覺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下一秒就本能地朝傅紹言的方向看去,在意識到對方聽見自己說了什麼以後,鄭植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趕忙舉高雙手對著金眼的方向作了個揖,“口誤,純的。”
“鬼肯定不是,有的只可能是人,只是……”從鄭植那裡把視線拔回來,傅紹言又盯著那幅畫研究了幾秒,最後出聲提議道:“要麼畫畫汽修行那位呢?”
對對對!鄭植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連軸轉了這麼久,反應都慢了,是該看看那位是個什麼尊容,說不定也是這位偽裝的。要真是那樣,就疊加人物特徵,把這個人的畫像徹底敲死了!”
鄭植越說越激動,就差揮著拳頭給行李鼓勁兒了,然而興奮勁兒最終也沒持續三秒,隨即就被一瓢涼水給澆滅了。
錢勁不樂意地剜了鄭植一眼,“瞎說什麼呢,一個是美女,一個是糙漢,這倆有可比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