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純,只是想蹭蹭邢霏的狗屎運,多破破案立立功,可動機不純不代表又惹了誰吧?鄭執一盆髒水莫名其妙潑到身上,可把楊吶冤枉死了。
眼看著女壯士要和頂頭上司決一死戰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邢霏突然開口說了話:“沒惹。”
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說:“我想去看肖遙。”
一句話六個字似乎說得比之前順溜不少,卻也花費了邢霏好些力氣,她一副拼了老命的說話樣子總算喚起了楊吶的記憶,後者猛拍一下腦門:“對哈,之前答應你了,老鄭,剛好你在,派個人帶他們去。”
冤大頭老鄭:……
“讓他冤枉我。”楊吶挨著邢霏的耳朵嘀咕,“你們跟他去吧,我不會開車。”就算會,這會兒的楊吶也不想去,有那個時間她要好好研究研究案子,不然下回再被邢霏這個新人比下去,她的老臉真就沒地兒擱了。
邢霏無所謂誰帶著去,鄭執也懶得和這個刺頭兒多計較,手一揮,又喊來個人帶路,自己則追進王主任的辦公室繼續瞭解情況去了。
再次上路,窗外的景色依舊是一望無際的白色,雪雖然被清走了大片,可路上還是留下淺淺一層,被車輪碾化,再被北風凍成一馬平川的冰上馬路。
司機是個熟手,也是個生面孔,見後排坐著的人臉色都熬出了菜色,索性也不抓著人聊天了,開了廣播,調到音樂頻道,一面聽著舒伯特,一面把車緩緩開出了市局地界。
車子轉彎,邢霏回頭看看漸漸消失在樹牆後面的高樓,自己跟自己個兒嘟囔:“楊吶,其實也沒那麼討厭。”
“就算她不是誠心和你做朋友你也這麼想?”傅紹言不是傻子,最重要的是他了解邢霏,社恐的邢霏雖然怕和人打交道,可這丁點影響不到她的智商,一個人是不是真心和你交往他不信她看不出來。
所以邢霏會這麼說他覺得有趣也欣慰。
等了半天邢霏也沒作聲,轉頭去看,那人已經歪著腦袋倚在窗玻璃上睡著了。
他嘆出口氣,伸手替她找了個舒服的位子靠好,這才回頭掀開自己右邊那根袖管。
“呀”的一聲傳來,他趕忙抬頭示意前頭的人噤聲。
“可是Golden,你這傷不輕啊,都流血了……”得到示意的人壓低了聲音,可那雙眼睛依舊瞪得老大,緊緊盯著後視鏡裡的那隻胳膊:這得是粗樹杈還是其他的什麼刮傷的吧,本來不算大的傷口怎麼那麼多青紫呢,這是被什麼東西抓的吧,“傅……”
“噓。”傅紹言做了個無妨的手勢,邊拿出一早準備好的酒精簡單擦了幾下,緊接著就把袖管重新放了回去。
“一點小傷,開你的車吧。”他說的是真的,小時候因為眼睛的事,附近的鄰居和學校的同學沒少找他的麻煩,處理這樣的傷他早就練得駕輕就熟,今天唯一出的紕漏就是事出突然,誇張手法用得急了,直接把傷臂獻出去了,但是,也沒什麼關係。
飛雪過後的天地像幅壯麗的黑白水墨,車行其間,車裡的人好像在畫中行走。處理好傷口的傅紹言看了邢霏一眼,確定她睡得熟,這才拿出手機搜起了唐雯雯那所職高。
好巧不巧的是,居然被他發現肖遙住的醫院旁邊就是這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