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這些。”說話的邢霏獻寶似的從懷裡掏出好多紙條,那些都是奶茶店老闆店裡牆上的便籤:“我問過老闆,許霞的公司就在奶茶店對面,所以她每天中午都會去那邊坐坐喝上一杯。
“她還有探店的習慣,每探過一家店,她都會把感想寫在便籤貼在奶茶店的牆上,所以除了許霞的公司,這些她曾經去過的店也可以查檢視是不是有線索。”
拿慣解剖刀的手手速也比一般人快,這兩句話說完也就幾秒鐘的工夫吧,邢霏已經把有關許霞的那些便籤按照日期順序排好了,當然,你以為這就完了,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排列好同許霞有關的便籤,她手一探,又從懷裡掏出來更大一把的便籤,“還有這些,雖然不是許霞寫的,但也是集中在那段時間裡去過奶茶店的人留下的,如果許霞身上真的發生了什麼導致她遇害的事,這些人身上說不定會有線索。”
悶頭說話的女法醫頭埋得極低,擺弄便籤的手也隨著派出所裡進進出出的人微微發著顫,傅紹言看在眼裡,心裡不禁開始心疼起他們的鄭大隊長了,就這百來張的便籤,真要按邢霏安排的那樣排查,工作量巨大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會兒在城市另一端,那家才被邢霏光顧過的奶茶店裡,店老闆正對著那面光禿禿的灰牆咬手帕——他答應的是隨便拿,不是讓那個女警官隨隨便便把這一牆的東西都搬走啊,這灰不出溜的,多難看!
店老闆的苦傅紹言一時半刻是沒法體會,他笑眯眯地看著邢霏在那忙活,眼睛忽然落在桌上隨手放著的那張便籤上——9月13日,打卡白色風車西餐廳,牛排好吃,氣球好看。
“9月13日那天,許霞也去了白色風車?”
還在邊上忙活的邢霏嗯了一聲,頭都沒抬,那樣子顯然是早有發現。
白色風車,白色風車……傅紹言捏著那張便籤,嘴裡一遍一遍地念著這四個字,9月13日,閆潔車禍死在桃花湖,三個月後,曾經在同一天去過這家西餐廳的許霞慘死,拋屍現場留下了已經被火化的閆潔的指紋,而作為同樣去過這家餐廳的唐雯雯此時此刻也是凶多吉少,看來看去,這家白色風車或許會是案子告破的一個關節點。
而發現這些的邢霏其實比她自己想的要有作為警察的敏銳性。
“邢霏。”他把便籤重新放回桌上,口中喊著邢霏的名字:“要麼等下你進去摸摸郝天朗的底?”
什麼?埋頭做事的邢霏一下僵在那裡:傅紹言說要她去接觸郝天朗?
那怎麼行?
話說出口的傅紹言一臉真誠地等著邢霏的答覆,沒想到下一秒就聽見咚一聲響,毫無準備的他就那麼被邢霏生推進了辦公區。
好在一早就有警員得知了他的身份,這會兒見大名鼎鼎的傅神一副二流子模樣地站在大廳裡,頓時極自然地接手邢霏,把人搡去了牆根兒底下讓他蹲好。
“蹲就蹲,推人幹嘛?!”傅紹言也是懂戲的人,蹲下的瞬間牙花一呲,朝著邊上就是一口痰,不偏不倚地剛好吐在那雙名牌鞋上。
他一眼瞧見,趕忙團起袖子湊上去要給人家擦,可想而知地換來對方沒好氣的一腳。
“去你媽的,往哪兒吐呢?眼瞎了?”二進宮的郝天朗這會兒酒勁兒才散,人正生氣,不就是他喝大了砸了人家幾個東西麼,怎麼又把他逮這兒來了,剛好傅紹言送上門,他可不就不客氣地剛好拿人家撒氣麼。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腳出去,門外緊跟著刷地閃進來一個人,對著他那隻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腳掐了下去。
郝天朗對這沒有半點準備,哎呦一下叫出好大一聲,直接引來半屋的人朝他這裡看過來,之前負責接待傅紹言和邢霏的警員不放心地小跑過來,邊跑邊朝邢霏使眼色: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