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都是同志,一起看,一起看。”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好歹算是把本子又攤開了,而在一旁四處踅摸著東西的傅紹言則一邊觀察著房間裡的陳設,一邊聽著兩個年輕人在那兒罵罵咧咧,至於罵的內容不用想也知道,是罵康可的。
那個女人確實狠到足夠讓他們這些公職人員去罵,因為那個本子上寫的並沒什麼涉及某些秘密的東西,反倒是康可,似乎是篤定了警方不會發現她的問題,或者說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找到什麼證據,於是就把之前朝閆潔潑過的那些髒水原封不動地透過日記的形式又朝閆潔潑了一回,比如陷害陪睡,再比如專案奪功,甚至剛剛隨手翻的兩下間,他還看到康可對閆潔寫的留言,內容麼,無外乎是讓她別再欺負自己,更希望這次的“幕後黑手”別再嚇唬她了,她什麼都沒做過。
“如果我們沒在這次火災現場堵著她,她這個完美受害人的人設怕是就要這麼立穩了。”在這間裝神弄鬼的房間裡沒找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傅紹言又回到了客廳,在那裡,嚇得精神都有些錯亂的房東還在拼命地發光發熱,試圖靠指認自己的傢俱原本在哪兒現在又在哪兒來讓自己不那麼害怕。
“從這件事發生到現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不應該把那些線索全部清理乾淨的。”彎腰開啟牆角的壁櫥,在確認裡面只有幾包零食外,傅紹言打了個電話給鄭植。
“老鄭,康可的家那邊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是罵罵咧咧的頭疼,鄭植似乎正為什麼事情鬧心著,聽見他問直接重重喘了一聲,說老傅,“康可這個女人準備得未免太詳細了,她在公司留的那個住址在半個月前就退租了,後面之所以會在那裡住是因為她付了一筆錢給後頭的租客,這個女人……”
鄭植的口氣聽上去就透著股情緒,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的傅紹言並沒在意,反而問起康可自己的房產。
“像你說的,她幹到公司這個層面,已經有了買房的實力,所以我們找了房管處的同事,確定這傢伙之前曾經買過一處住房,不過她買的這個時間你恐怕想不到。”
“是閆潔出事前?”
電話那頭一聲嘆息,鄭植邊踢石子邊不開心。
“老傅啊老傅,你就不能猜不著一回?你這麼的我真沒辦法開心了……”
鄭植的鬱悶躍然於電話線上,讓被心事弄得偶爾失神的傅紹言難得有了笑意,他一手握著電話,眼睛在四周看看,確定沒人站在特別近的地方,這才敲敲手旁的箱子,就勢將拉鍊拉開了些,以便箱子裡的邢霏能更加清晰地聽見他們的談話。
“這是好事。”他說。
“哪好了?”鄭植沒好氣地回,天知道因為這個案子他都多少天沒睡個囫圇覺了,這會兒鬍子拉碴不說,剛才又被局長勒令了一把,日子真難過啊,對著手機撇嘴的鄭植長嘆一聲,又挑著眉瞥向手機的方向,“說啊,哪兒好了,現在除非是那種可以抓住那兩個傢伙的訊息,否則沒法我真沒法好,也沒法開心。”
孩子氣式的發言順著聽筒細碎地洩出來,讓箱子裡聽見隻言片語的邢霏也忍不住在辦案的緊張氣氛裡得到了一絲的放鬆,不過話說回來,她也好奇傅紹言說的這個好事究竟好在哪裡。
心意相透過的兩個人即便這會兒已經“劃清了界限”,可彼此的情緒也好、感知也罷,有什麼變化都是可以察覺到的,所以哪怕此時的邢霏沒說一句話,傅紹言也沒了賣關子的心情,他拉著箱子,緩步走到這間住房北面的那扇窗前,藉著夜色仔細打量著對面那棟樓。
“康可和閆潔爸媽住的這棟居民樓位置在小區最南側,試想一下,如果我是那個想為閆潔報仇的人,是會放任一個有足夠能力為自己善後脫罪的女人在外面自由通行,還是會選一個合適的位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