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的。”說到這個她倒是記憶猶新,因為和閆潔同級別的人不說戴梵克雅寶香奈兒,好歹也是白金黃金的,就她戴了條銀的。腦袋湊過去,又把鄭執的圖細細端詳了一遍,隨後指著腦門地方說:“這邊好像有顆鑽,但也不是真的,因為不怎麼亮。”
她的指尖點在本子上,迎著光落了好大一片影在鄭執的手背上,兩個人捱得那麼近,影子幾乎疊上了影子,瞧得楊吶再也忍不住,直接衝了過去,小小的身軀硬是把兩個人擠開了,弄得鄭執都愣了。
“你幹嘛?”
“不幹嘛,站久了腿麻,活動活動腿腳。”
……
“康小姐。”懶得和楊吶胡攪,鄭執乾脆合上本子,把人晾在了一邊:“還有件事我要通知一下您,考慮到兇手接下來可能對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我會派下屬對你進行24小時保護,估計會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康小姐的生活,但出於安全考慮,請見諒。另外,如果你想起什麼與案情有關的,請及時和我們聯絡。”
康可點點頭:“應該的。而且,鄭隊長,如果兇手真是為了閆潔,他就不會對我下手,因為是她欠我的,不是我欠她的。”
嗯嗯啊,對她的篤定,鄭執不置可否,轉頭喊來人把康可送樓上幫忙回憶兆力的電腦去哪兒了。
說了半宿的話,嗓子到了這會兒已經開始冒煙了。鄭執摸出煙包磕出一根咬在嘴裡狠抽一口,等確認過該走的人聽不見了,這才掀開布單喊床上的人起身。
“邢霏,以後不能這樣了,警察裝屍體過來聽現場的壁角,傳出去不像話,還有你!”一提楊吶,鄭執的口氣總是不自覺多了份狠叨叨,“正好邢霏在,你,當著我的面和人家好好地道個歉,都是一個局的同事,以後還得合作呢。聽見沒有,楊吶,說你呢!也不看看剛才是什麼情況,就在那糊嘞嘞,知不知道警察的頭號大忌是什麼?切忌先入為主!再沒找到證據前,康可就是我們要保護的物件,聽到沒有?好了,開始道歉吧!態度好點!”
估計這個難搞的刺兒頭是提前被鄭執打過預防針了,那邊鄭執吆喝著要道歉,楊吶就真的乖乖地彎下了腰。
“對不起邢霏,是我不對,我錯了,以後不會了,請你原諒我。”
邢霏沒吱聲,眼見場面又要尷尬了,鄭執趕忙打起了圓場:“行了行了,以後就是好同志了,楊吶,你趕緊帶著邢霏回車上,等我們收完尾就回局裡開會。”
知道啦。楊吶敷衍地做了個遵命的手勢,扭頭率先朝大門走去。
外頭的雪下到這會兒總算有了頹勢,推開門的剎那,一片涼涼的雪花落在楊吶眼皮上,凍得她接連眨了好幾下眼睛。
他們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街對面,楊吶推著運屍車一路吭哧吭哧地走到車旁,拉開後開門,把車折進後備箱,這才轉過頭,朝著幾步遠外還在那埋著頭同手同腳走路的邢霏揚了揚下巴:“我剛才那句歉不是為了你家的事道的,我是為了剛才跟鄭執叫板推你的那下道的。”
“不、不用。都是假的。”
楊吶已經往車裡鑽了,聽見她說假的,又把頭重新探了出來:“你說什麼是假的?”
“幫忙、叫板,都假的。”推她進樓是因為楊吶自己想參與案子,那個叫板叫的也不是鄭執的板。“F=ma,裝屍、皮的車、子和裝、人的在相同、外力的作用、下產生的、加速度不同。”楊吶的那一下推,試的不光是康可這個人的深淺,裡頭還揣著另外一層意思,她想讓邢霏的身份暴露在康可面前,以便讓她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減少參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