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主任讓我去支援解剖?沒開玩笑吧……”郝主任是他們東北區法醫界的扛把子,經他手解剖過的屍體甭說塵埃昭雪,就是死者生前愛吃什麼愛玩什麼每天的生活習慣是怎樣的他都能給你扒出來,這麼一位大仙兒喊她楊吶支援,怎麼聽著那麼不像真的呢?
楊吶還在確認這是不是誰弄出來的惡作劇,那個原本站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已經朝自己的右後方走了兩步,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陣悶疼就順著手背竄上了腦頂,她“啊”的一下叫出聲,不敢置信地看向傅紹言,“你打我?”
“手滑。”說這話的傅紹言此時已經轉過身,背對著給了她一個後腦勺,燈光綽約的長廊裡,楊吶就看見那個男人把邢霏從自己手邊拽走之後,把那個換做是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進去的箱子推到了邢霏跟前,那意思無比明顯——想進就進。
“都被踹了還這樣……沒骨氣。”
對這個沒骨氣的傅紹言,楊吶也不再糾結跟不跟過去一起看案子了。
“郝主任說的支援肯定也是個硬骨頭,不比跟著戀愛腦一起查案子香?”說著,胸口那口氣瞬間順了過來,下一秒楊吶就頭也不回的朝走廊那頭走去了。
自從兩個人的關係從couple變成了break,這還是傅紹言和邢霏第一次面對面這麼的直視彼此,走廊轉角的那盞廊燈這幾天都有些不靈,亮一下滅一下的,這樣的燈光下,邢霏那個超大size的行李箱也在忽閃的光影裡顯得巨大無比,邢霏看著走到這邊就把自己放開的傅紹言,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扯了扯。
“謝謝。”
“今明兩天有三個工作內容,閆潔父母的住所,白色風車,現在時間不對,等下咱們先去大橋那邊看看。”傅紹言看著手裡的手機,聲音平靜無波,而再出口的話卻是說給邢霏聽的,“想進箱子就進去,我可以拖著你。”
前男友能做到這種地步,也是讓邢霏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看了看手旁的行李箱,想說不用了,可頭頂的光讓她整個人都無比的僵硬,所以也是簡單地遲疑了一秒,她就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開啟箱子鑽了進去。
肖遙不懂自己就是在醫院裡頭睡了一覺,醒來這倆人怎麼就分手了,原本他還想勸兩句的,可看看眼下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他又覺得這倆人分的其實也沒那麼利索,哎,還是靜觀其變吧,說不定案子辦著辦著就有狗糧吃了。
對前景一片樂觀的肖遙拽了拽領子上方那顆釦子,屁顛顛地跟著拎包客傅紹言下了樓。
等下到一樓時,也不知道是幻聽了還是怎麼的,發動引擎的肖遙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一聲女生的咒罵聲,聽內容似乎還是罵傅神的。
而此時,在解剖室打下手的楊吶正望著屍體,順便問候傅紹言的祖宗……
車子一路顛簸,朝著大橋的方向行進。
傅紹言心情本就不好,自從上了車,不好的心情瞬間就更糟糕了。
“肖遙,這是平地。”
開車的肖遙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臉色陰沉的傅紹言,懵懂地點頭,“是平地啊,Golden,怎麼了?還是覺得我開的不穩?”
說那個穩字的時候,隨著車身朝上做原地騰躍的傅紹言看著車窗外迅速下沉的夜景,鮮少難看的臉更加難看了。
他一手扶穩身邊的箱子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向駕駛位的方向,“下次去醫院複查的時候加個神經方面的檢查吧。”
沒受傷前肖遙好歹就是腦子偶爾少筋,住了趟院倒好,反射神經直接失靈了,這車開的,堪比過山車。
就在傅紹言因為這事鬱悶的時候,箱子裡的人難得出了聲,“你剛剛說要辦的是三件事,當時只說了兩件,另外那件是什麼?”
“康可的住處。”
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