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開了一個白天加晚上,終於在第二天臨近中午時,趕到了那片天鵝棲息地。
景霄帶著冬青換了跑車,摺疊收起車頂,開車遠遠地繞著那片湖泊欣賞。
等到了最佳觀賞點,景霄便帶著冬青下車,慢慢接近湖泊,小心地接近天鵝們。
清澈的湖水裡,潔白的天鵝群悠閒地划著水。
它們有的是單獨一隻,有的則是成雙成對地在給彼此梳理羽毛,還有的天鵝後面會跟著幾隻褐色毛茸茸的小天鵝幼鳥,優雅地從湖邊遊過。
冬青的杏眼睜得大大的,看得目不轉睛。
景霄站在她身邊,柔聲道:“你看,那些小傢伙,現在雖然是褐色的,不太好看,但等它們慢慢長大,就會變得像這些成年天鵝一樣,潔白、優雅,美得像是大自然的精靈。”
冬青就看向那些褐色的幼鳥。
她看了很久,才又去看那些成年的白天鵝。
臨到夕陽西下,要離開時。
冬青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去看那些跟在爸爸媽媽身後,走得搖搖擺擺的褐色小天鵝幼鳥。
“景先生。”冬青的聲音很輕:“您上次說我的名字,冬青,四季常青。”
冬青抬頭看向景霄:“您覺得,冬青還能四季常青嗎?它已經不好看了,枯了。”
景霄看著她,認真地道:“能。”
“它是冬青,哪怕不好看了,枯了,它依然會憑著頑強的生命力,恢復自己翠綠的枝葉,繼續四季常青。”
冬青的眼眶慢慢紅了。
她的嘴角彎起,第一次在人前笑了:“嗯!”
她笑得很乖很乖,一雙杏眼裡慢慢有了光,就像是被點燃了希望。
景霄忍不住心疼地摸摸她的腦袋,帶她回車隊。
張隊長他們正站在外面閒聊,冬青走過去,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各位叔叔阿姨,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一個小金鼎阿姨立刻走過來抱住她:“不麻煩,你能添什麼麻煩,我們也正想來看看天鵝呢。”
“對。”張隊長笑著道:“別亂想,我們早就想看了。”
冬青眼圈紅紅的,對他們很乖地笑了。
她轉過頭去看景霄,似乎想說什麼。
景霄幫她理理劉海,笑道:“今天能看到天鵝,我覺得很開心呢。”
冬青就把感謝的話嚥了回去,對著景霄彎起了嘴角。
眾人在當地的九鼎協會住了一晚,第二天繼續趕路。
因為不用再趕時間,第二天的傍晚,眾人來到路過城市的九鼎協會,準備借宿一晚。
此時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
但景霄他們進去的時候,九鼎協會的辦公樓裡面,居然還燈火通明。
大廳裡,有一對中年夫妻不顧周圍小金鼎的阻攔跟呵斥,拼命衝著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歇斯底里地叫罵。
“賤人!就是你殺了我兒子!”
“你就是報復他當初強姦你,親手殺了他!”
那個漂亮姑娘並沒有因此動怒,她很冷靜地道:“你們剛剛不是還說是我勾引你們兒子,你們兒子根本沒有強姦我,是我誣告還贏了嗎?你們現在承認他就是個強姦犯了?”
中年女子幾乎氣瘋了,她拼命掙扎著,恨不得衝過去撕爛了對方的臉:“你被強姦了還有臉說?!要不是你仗著那張臉勾引我兒子,他為什麼非強姦你不去強姦別人?!全都是你害得!你害得!你個賤人!”
那個漂亮姑娘腰背挺得筆直,她的雙眼直視中年女子,聲音鏗鏘有力極了:“我沒有犯罪,我為什麼沒有臉說?我長得漂亮,是父母送我的禮物,不是我的罪,更不是你兒子強姦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