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石頭——頑石。
冬青立刻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誰,終於停下了腳步。
羅德·範西斯和保鏢們頓時鬆了口氣。
認出來就好,認出來就好,沒被誤殺實在是太好了!
羅德·範西斯依舊裝作邊說話邊冒冷汗的樣子,擦著汗道:“請問冬青執行者,懸賞這位霍爾·菲克先生性命的任務酬金是多少?我願意出兩倍,希望貴組織能放過他。”
冬青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霍爾·菲克。
霍爾·菲克被她看得一抖,目光初一對上,就立刻顫著身子挪開了眼。
冬青的目光卻不自覺地盯著霍爾·菲克看了兩秒,又去看羅德·範西斯,微微歪了下頭。
似乎有些困惑。
羅德·範西斯卻以為冬青是在疑惑,他一個踐諾者為什麼要去保下組織的任務目標。
是啊,為什麼呢?
羅德·範西斯已經在心裡把霍爾·菲克狠狠噴了一遍。
你玩弄感情也就算了,你倒是挑個好物件啊!
選個哥哥這麼強硬的,這是嫌命長還是嫌命長?!
羅德·範西斯擦著汗道:“請貴組織看在他人還年輕,已經悔悟的份上,高抬貴手,我以後一定好好監督他改正錯誤。”
冬青卻似乎更困惑了。
她又微微歪了下頭,淺色的唇輕啟,似乎就要說什麼。
羅德·範西斯哪敢讓她開口!
他聽說過冬青的性格,說話一向直來直往,根本懶得配合那些人情世故,交際應酬。
他費了這麼大力氣,眼看目的即將達到,要是因為冬青一句話就毀了,那他真是氣都要氣死了!
於是,羅德·範西斯立刻給了冬青一個手勢,暗示她不要開口。
冬青即將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閉上嘴,淡定著一張臉,任由羅德·範西斯在那不停地叭叭叭。
然後她跟隨著羅德·範西斯的手勢指示,或是搖頭,或是點頭,最後轉身往後走,回到路邊的車裡。
車子的駕駛座上,剛剛緩過一口氣,正哆哆嗦嗦準備下車的司機,懵逼了。
司機看看車後座左邊已經死去的家主,再看看車後座右邊一臉淡然的兇手冬青,默默在駕駛座上縮成了鵪鶉。
羅德·範西斯卻以為事情終於解決了,非常滿意地領著霍爾·菲克回了車上,車隊繼續開始行駛。
沒人注意到,那些落在周圍的白鴿,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關注著這裡,特別是其中幾隻白鴿的眼睛,冰冷得毫無靈動感,根本不像是活物。
後半段路程裡,車隊果然沒再受到任何追殺,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別墅。
羅德·範西斯帶著霍爾·菲克去了書房,他坐到書桌後面,略顯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一時間都懶得再和草包說話。
管家敲了敲門,送來一壺茶和果盤,友好地招待了一番霍爾·菲克。
溫熱的茶水讓霍爾·菲克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恢復交談能力。
管家見此才準備離開,臨走前還把已經擬好的合同放在了羅德·範西斯的書桌上。
羅德·範西斯翻了翻合同,隨手推給霍爾·菲克,淡聲道:“既然你冷靜下來了,那我們談談這筆交易吧。”
他臉上再沒有和藹可親的笑容,眼中盡是冷漠的精光,帶著深沉的算計。
獵物已經進了家門,羅德·範西斯有得是手段讓他乖乖簽下合同,當然不用再去裝好人。
霍爾·菲克似乎也已經認命。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從沙發上起身,略帶蹣跚地走到書桌前,開始翻看合同。
羅德·範西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