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鎖了跑車,走過去。
何衛仁掐滅了煙,也沒扔,就叼在嘴裡。
他看著馬路上的車流,對景霄道:“在我來丹林市之前,一位前輩跟我說了一句話。”
景霄看向他。
何衛仁依然注視著來往的車流,聲音很平靜:“你看一朵花,經歷過風雨,才能爆發出最大的潛力,越發茁壯成長,沒有極限,但如果它總是生長在溫室裡,就會經不起一點風浪,未來也是一眼能看到頭的平凡,讓人生不起任何期待之心。”
何衛仁叼著煙轉過頭,看著景霄:“你是想做歷經風雨的花,還是想做溫室裡的花?”
景霄沉默了一會,才問道:“跟你說這句話的人是?”
何衛仁笑了笑,拿下煙,道:“就是你想的那個人,她姓宋。”
景霄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一直覺得,我就是個普通人,沒什麼好值得別人期待的。我的能力就這麼大,那就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身邊的人,安安靜靜過日子,也挺好的。”
何衛仁看了她一會,才道:“那你不期待自己的未來嗎?”
景霄一怔。
何衛仁轉頭看向來往的車流:“在九鼎裡,宋前輩和霍弘毅前輩他們那一批人,是鼎國最早的一批超能者,他們奠定了九鼎協會在國際超能界領袖之一的地位和話語權,但這個地位和話語權,是需要後輩們不斷去加強、去維護的,否則就會被別的超能組織搶走。”
景霄蹙眉,不贊同地道:“需要後輩們維護是一回事,那也不至於現在就讓後輩們去維護吧?宋前輩他們都還不到六十歲呢,超能者的身體本來就要比普通人強壯,我覺得,他們再工作十年都沒問題。”
何衛仁笑了笑:“像宋前輩他們這種最早一批覺醒的超能者,都必須在六十歲前後退休讓位,這是整個超能界高層的共識和默契,沒有人能改變。”
景霄不由愕然,她從沒聽過這種這件事。
景霄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何衛仁道:“事關機密,你現在還不能知道。”
景霄:“……”
那你還說?
何衛仁繼續道:“如果你關注了帝國騎士團的高層變動,那你應該已經發現,他們十個騎士團,現在除了十團團長,其他九位團長,都已經是 、第十四枚金幣
景霄開車回去的路上,何衛仁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裡盤旋。
在父母和外公還沒去世的時候,景霄的確曾有過很多美好的理想和夢想。
受母親的影響,她少年時代曾對攝影感興趣,外公就陪她爬山涉水去拍攝,深山老林,雪山高原,國外大草原……
都曾有過她和外公的足跡。
面對語言不通的外國同好們,她和外公連蹦單詞帶比劃,用辣椒醬換三明治,用大火腿蹭人家車,用家鄉茶葉交防身術學費……
父親為了給她請假出國,也曾一本正經忽悠班主任,溫和的班主任信了,給她批了小半個學期的假條。
結果因為外公高興的拿她拍攝的照片對著老友炫耀,被編輯老友看中刊登了雜誌,雜誌被班主任看到了,忽悠被發現了。
學期末的考試成績下來,她的排名足足掉了十名,於是,家長會結束後,她和父親站在辦公室,低著頭捱了班主任足足一個小時的批評。
母親為了給她買一套最好的專業裝置,掏空了半年的薪酬和獎金,當她面得意地炫耀,說這點錢算什麼,都是小意思!
回頭母親就捧著自己的存摺心疼得哆嗦,和父親頭對頭的計算,下半年他們家還能不能天天吃肉了。
還有那些年度過的每一個生日……
那都是她最幸福快樂的童年、少年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