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說:“你們還小,家裡再大的事也不和你們相干,你們好好唸書,將來有出息,就是對長輩最大的孝敬,連該做的事都做不好,你們還想做什麼?”
香櫞在一旁護著道:“姑娘們知道錯了,少夫人可別動氣,仔細身體,妹妹們杵在這裡吹風您也捨得,進屋說才是。”
她笑著推了推三姑娘和四姑娘,姐妹倆趕緊上前來攙扶嫂嫂,被扶意一人輕拍了一下腦門,乖巧地簇擁著嫂嫂進門去了。
香軟可愛的妹妹們圍在身邊,一聲聲嫂嫂叫得那般軟糯,扶意又如何能狠心責罰,更想到自己嫁來祝家,除了公婆刁難,人人都疼她,是何等的幸運,可韻之在閔家,只有一個柔弱的初霞能說說話。
“有件事,要交代你們。”扶意道,“你們聽了後,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映之和敏之自然是奶奶做主,但慧兒,回頭嫂嫂和你一道去同嬸嬸商量。”
這一邊,扶意告知了要送妹妹們去靖州的事,此刻閔府中,韻之則被老夫人叫去會客。
因在客人跟前,又有老夫人在,做婆婆的沒給她看臉色,陪坐了大半個時辰後,才打發她回去照顧丈夫。
從前院回來,韻之一路走,一路看閔家宅院的光景,山石林立、亭臺樓閣,也是富貴至極的人家,只是一切都那麼陌生,韻之絲毫沒有家的感覺,更不知幾時能認清這家裡的路。
回到新房,閔延仕已經甦醒,正坐著喝粥,見了韻之,便是深深欠身,愧疚地說:“昨晚今日,我這般折騰,叫你不得安生,想必還被我母親責備,實在對不住。”
韻之在一旁坐下,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話來說,便指了指:“先吃東西吧,太醫說你的腸胃且要暖著。”
可緋彤上前來,從婢女手裡接過粥碗,擺在了小姐的桌邊,不由分說地帶著眾人就退下了。
“你們去哪兒?”韻之慌張地站起來,明知道她們圖的什麼,可是她……
“韻之。”閔延仕道,“昨晚,我有沒有對你說失禮的話,我現在幾乎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都不記得了嗎?”韻之問。
“記不清,或許過幾日會想起什麼來,但眼下頭疼得厲害。”閔延仕臉色蒼白,眼眸混沌,是病著的模樣,但他態度誠懇,言語溫和,說道,“若有對不住你的,還請原諒,是我的不是,昨日沒有節制。”
韻之復又坐下道:“你明知自己要醉,還死命地喝,是害怕與我相對,不知新婚之夜該如何度過,才索性醉死了是嗎。”
閔延仕緊張地看著韻之,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韻之又問:“你們家願意娶我,是為了金浩天的死,想要將兩家捆綁在一起來避免禍端嗎?”
閔延仕避開了她的目光,抿唇不語。
韻之便道:“可見,昨夜你是真的醉了,昨晚你毫不猶豫地就告訴我,你的家人是因為金浩天的死,才會娶我這個名聲不怎麼好,也非公爵府嫡系千金的兒媳。”
閔延仕驚愕不已,像是又燒起來,蒼白的臉上透出異常的血氣,豆大的汗珠滾落:“我、我還說了什麼?”
韻之道:“你說你以為我們家會拒絕,你是父母之命難違。”
閔延仕的臉,猛然又變得煞白,他恨不得回到昨晚掐死自己。
韻之說:“若是清醒時,你不會對我說這些話是嗎?”
閔延仕慌張地搖頭:“韻之,你不要誤會……”
韻之端起粥,坐到了床邊,說道:“是因為喜歡你,才會求奶奶答應我們的婚事,既然是我一廂情願要嫁給你,我來之前什麼都想好了。延仕,往後我也願意聽真話,不要為了敷衍我而編假話,我寧願活得通透些,哪怕傷心,也不想被你欺騙。不論如何,你我是夫妻了,我會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