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說:“三表哥總有他要忙的事,朝廷的,家裡的,也不能事事都告訴你。”
韻之性子急:“我來找你散散心,你卻幫著他說話。”
扶意好脾氣地說:“我誰也不幫,你問我,我才說的。”
兩人一時無話,韻之不安地擺弄著漢白玉鎮紙,只見緋彤進門來,一臉緊張地說:“周媽媽派人叮囑我,要我帶小姐回老太太屋裡去,別在外面亂逛。”
“知道了。”韻之以為,不過是尋常的叮囑。
“不知出了什麼事,二老爺突然大發雷霆。”緋彤卻說,“這會子東苑的人在門口守著,要等二公子回來立刻帶他過去,您千萬別再惹二老爺生氣,趕緊回老太太屋裡才好。”
韻之幾乎跳起來:“暴露了嗎,二哥他暴露了?”
緋彤一臉迷茫:“小姐您說什麼呢?”
扶意趕緊制止了韻之,主動要求送她回內院,她相信祝鎔和二公子能處理好,她和韻之這邊不能先亂了,再打發緋彤在外面看著,有任何訊息通報進去。
而此刻,祝鎔已奔赴城西,祝平瑞見弟弟又歸來,心裡已經猜測了幾分,果然,父親發現了他的異常。
“怪我不好,偶爾帶幾本書過來看,就懶得拿回去,一天兩天的,快把書房搬空了。”平瑞很不在乎,“他們也是厲害,都這麼久了,才發現。”
聽得出來,兄長對於自己被雙親忽視,多少有些幽怨,祝鎔不便多說什麼,只問道;“二哥今日不回家,明日也要回衙門,二叔實在要找你,也不是難事。”
“他是要體面的人,不會在衙門裡為難我。”平瑞道,“但這事兒,我原就不打算逃避,只是沒人問我,我也懶得說。”
柔音從門裡出來,向祝鎔福了福:“三公子,府裡出什麼事了嗎?”
平瑞不以為然地說:“我爹大驚小怪,不礙事,我回去糊弄兩句就好,他們並不在乎我。”
柔音顯然不大相信,但也不好多說什麼,低垂螓首,蛾眉間是滿滿的愧疚和擔憂,只道:“我哪裡也不去,你放心,我就在這裡。”
祝鎔聽這話,便退了出去。
平瑞挽著柔音到屋子裡坐下:“我去去就回來,你早些休息。”
柔音搖頭:“今晚再出門,豈不是惹你家老爺生氣,我一個人不會有事,別擔心我。”
房裡的窗開著,祝鎔在院中,能看見兄長和柔音姑娘的身影,燭火之下,二哥滿目情深,割捨不下心上的人。
他不禁一嘆,二哥這條路不好走,甚至根本走不通,而他與扶意之間,不論如何有祖母撐腰,唯一的麻煩,興許只是將來扶意如何在家中立足。
“鎔兒,走吧。”二公子出門來,“我回家去。”
祝鎔道:“方才門前的人,都見我回家了,我不好再從前門走,我們半路分開,我先去內院向祖母稟告。”
平瑞一臉淡漠:“不必,祖母跟前,我親自去說。”
他們一路回家,在祝宅附近才分開,果然一進門,平瑞就被下人圍住,生怕他跑了似的,請他趕緊去見二老爺。
似乎爹孃還顧著面子,並不願鬧得家裡人盡皆知,他回到東苑時,沒有見燈火通明嚴陣以待的架勢,一路被送進爹孃的臥房,只有雙親二人,滿臉怒氣地坐在那兒。
但聽說弟弟回來,祝平珞立刻趕來,問道:“父親等了你半夜,你去哪裡了,怎麼也不對家裡說一聲?”
二夫人急道:“你爹聽人說,白天見你和祝鎔在街上跑馬,火急火燎地往城外去,你們做什麼去?你和老三走那麼近,平日在家也不見你和他往來。”
“鎔兒負責行獵關防,光祿寺預備獵前祭祀和宴席,我們不過是去了趟圍場。”平瑞應道,“父親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