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湊上來說:“我給你吹吹?”
暖暖的風鑽進耳朵裡,韻之就癢癢了,窩在扶意懷裡懶懶地說:“這家裡,我一發脾氣,人人都躲我遠遠的,只有你好。”
扶意輕搖團扇,韻之愜意地閉上眼睛,她昨夜沒睡好,又一清早被折騰出門,這會兒舒坦了難免睏倦,迷迷糊糊地念著:“扶意,你真看不上我三哥哥嗎,再晚些可就來不及了,今天在家祠裡,就有人上趕著給提親了。”
“睡吧,一會兒叫你吃飯。”扶意沒應那些話,哄著韻之說,“我守著你。”
且說公爵府有了嫡子,雖是祝家家事,但也是京城一樁大事。
原先那些高門貴府,看不中祝鎔養子的身份,也聽說大夫人一向不待見養子,若是將自家女兒嫁來,沒有榮華富貴不說,指不定還要遭婆母虐待,誰樂意結這明擺著無利可圖的親。
但現在,祝鎔的身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來歷不明的“野種”,到公爵府嫡子,那日開疆見了他,還哈腰作揖,道一聲:“小公爺。”
兄弟之間的玩笑話,祝鎔自然不在乎,但他能感受到,官場朝廷上,同僚前輩之間對待他態度的轉變。
開疆就曾提醒他:“如今你成了大夫人的兒子,那將來就是太子的人,往後你在皇上跟前,要更謹慎。”
一直以來,祝鎔與開疆同為皇帝效力,之前在禁軍府雖只是個小小的侍衛首領,但大事小事無需向統領大人彙報,一切皆直接上稟皇帝。
祝家能經歷三百年長盛不衰,最重要的便是在每一次皇權鬥爭中,站在了對的那一邊。
祝承乾從小便對兒子曉以利害,更在他長大後,親自將兒子送到了皇帝跟前。
多年來,祝鎔秘密為皇帝追查勝親王父子的下落,洞悉朝廷最機密之事,他很明白,自己早已是皇帝的人,他並不打算成為太子的臂膀。
就在祝家老小祭祖歸來後,公爵府外便門庭若市,上門提親的隊伍排出幾條街,誰家不盼著自己的女兒成為下一代公爵夫人。
宰相府中,閔延仕因公務離京,今日剛回到家中。
回京路上已經聽說了祝鎔身份的變化,但在他看來,這並沒有本質的區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祝公爺原本就要把家業傳給祝鎔,只不過現在,更名正言順一些。
可是家裡人的態度,和先前完全不同,他來祖母跟前請安,母親和幾位嬸嬸也在,正商議,要為妹妹閔初霖去公爵府提親。
閔延仕分明記得,母親那日在走廊上教訓他,命他不要和祝鎔往來,這會兒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們竟然算計著,要讓祝鎔做這家裡的女婿。
閔延仕冷漠地說:“初霖嬌縱跋扈,在祝家名聲極差,祝鎔絕不會答應這門親事,母親又何必去碰一鼻子灰。”
閔夫人怒道:“初霖可是你親妹妹,她若成為忠國公府的主母,將來還不是對你有所助益?你卻在這裡數落妹妹的不是,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
閔延仕平日裡很少反駁母親,也懶得爭辯,但這件事實在太可笑,他忍不住說:“母親何不睜眼看看自己的女兒什麼品行,她也配當公爵府主母?”
“延仕,你今天怎麼了?”老夫人看著孫兒道,“你心裡有不自在的事嗎?”
不知閔初霖從哪裡冒出來,惡狠狠瞪著兄長,冷言譏諷:“原本不論如何,還有宰相府長房長孫這金貴的出身壓著人家,現如今人家坐擁三百年家業,成了名正言順的小公爺,有的人連最後一份驕傲都沒了,心裡當然不自在。”
閔延仕看著妹妹,根本懶得生氣,淡淡地說:“盼著閔小姐,早日成為公爵夫人,光宗耀祖。”
他說罷,轉身就走,閔初霖又羞又臊,急得找母親評理:“娘,您看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