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玄路絕埋無用,試看得來元是空。
記不清一生直面過多少次這樣殺機險惡,但灩九已經慣看不懼。
嘆痴人,謾青史,低眉袖手。
作惡者,怨紅塵,緘口回頭。
他們一人一鬼,其實也確有相同相似處。
既然從前可與人言,代林墨身死也無畏,那為季朝雲書簡傳訊,道「林墨有難」而來,當真不算什麼。
其實,別說救他脫險,就算為林墨作惡殺人,又算得什麼?
焚喑朱弦,百歲千年,作多少悲彈?
蒔花馭鬼,孤絕神疑,又幾位知己?
挑拂分抹,指作一掄,靡靡之音,取命之樂,灩九願不復鼓……終究復鼓!
作者有話說
「玩青史低頭袖手,問紅塵緘口回頭。」
因我永遠喜歡灩九,如今便以新傷醫舊患吧,願為知己做錯的,再度做錯,都不可怕……以及下週(8月13日-19日)請假。
第179章 章之四十六 情絕(下)
「灩十一!」
林墨恍恍然地,發現自己竟然身在晉臨孟氏的學宮內,如今正立在學寮後廊下僻靜一處。
他稀里糊塗的不知為何在此,還好一眼便望見了前頭還有個灩九,稍覺心安。
哎?這個灩九,到底是跑什麼?本來好好地坐在不遠處,現在看見林墨來了,才一叫他,他就起身要走。
林墨趕緊地追過去,將他臂彎牢牢捉住,沒讓他跑走。
小心張望,四下無人,卻見灩九對著他,也把頭別過去了。
林墨不明所以,仍舊拉著他,小聲問道:「怎麼了灩九?下了學就不見人,我找了你好一陣都不見。」
今日下午,季思陽與南芝,孟星文等皆有事在身,便教他們作清談,道是到了散學時刻再自行回去。
無人禁轄看顧,這一群少年少女,一開始還假模假樣的略談幾句道法文章,後來也不知怎地,就見諸少女們在一旁嘰嘰喳喳,不知道小聲說些什麼,最後還跟不過癮似的,竟藉口他們無趣無聊,要自行出去換個地方清談,就留這一群少年人自在屋內胡說八道。
眼巴巴地看著她們出去,對著她們對自己的取笑,第一個起頭唉聲嘆氣的,便是花勤芳。
他怨道:「哎,我們阿敏怎麼就不來呢?」
林敏實在驕傲,不願被人比較,總不答應來升山,以至於花勤芳相思無解。
聽到這話,別的人還好,林墨背地裡偷笑嫌棄,林信則氣得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我們?我們?!」
花勤芳忙訕笑兩聲,硬生生換了個話題。
「剛才她們說什麼呢?就盯著我們笑個沒完!」
林墨倒是聽見了一句半句的,因為方才李夢哲起的頭,論起在座的同修少年,誰人外相最好,內在亦佳。
他將這事和大家說,然後對著若有所思的花勤芳道:「別想了,反正第一那個肯定不是勤芳哥哥你。」
眾人都笑了,花勤芳也一哂,並不惱,拍了一拍他腦袋。
但說到這個,其實諸少年也有興致一談,誰人是天下第一貌美的女修。
林墨人小鬼大的,又愛賣弄說話,第一個便搶著要講。
「要我說啊,天底下的女修若只論容貌,我二位娘親,灩夫人及孟先生都可稱絕艷……灩十一嘛,暫列第五,不過我覺得她長大後成為天下第一,指日可待;林敏和我阿姐,可列六七,還有凝芳姐姐嘛,也很不錯。」
林墨這樣大放厥詞,竟連孟蘭因也算入女修之中,根本毫無根據,大家真覺聽不下去,季朝雲的表情尤其像是聽不下去,立刻斥他:「閉嘴。」
林墨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