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芝道:「也是。」
說完,人轉身便走,林信這回鬆了氣,卻聽她到了門口,突然回頭道:「林信。」
想了一想,南芝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兀自關門走了;林信想了半天,也是不知道她這一聲是何意。
南芝一路查下去,倒也沒什麼別的事故;除了一個花勤芳,居然從房裡追出來,追著她問了半路無聊廢話,直跟著她到了季平風和季朝雲門前。
就連南芝也不耐煩了:「花勤芳,你又皮癢了是不是?」這小混蛋,今日竟還沒被季思明揍夠麼?
花勤芳忙高聲道:「不是不是,南先生,我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跑了,然後南芝就聽到裡面季平風在低聲道:「底下——」
這就有些意思了。南芝雖聽見,卻也不拆穿,先推門進去;她看見屋內季朝雲居然在擦劍,而且見自己進來了,也沒什麼表情,只是站起身來;那季平風卻是一臉笑意:「南先生。」
看了一圈這屋內,就他們兄弟二人在,沒見到別人。
南芝走過去,踢一腳季平風那床腳:「出來。」
沒見著林墨出來,那下面也什麼聲息。
好吧,原來此間的小騙子有三個……南芝明白過來,看了看屋內,最後自走向高櫃前,將門開啟來。
就見林墨在裡頭,一本正經對她道:「哎,南先生,這大晚上的,您來幹什麼?」
南芝揪他耳朵,讓他出來,這才笑問:「你說呢?」又問:「說吧,你在這幹什麼?」
林墨眼珠子一轉,道:「功課寫完了,找平風哥哥和朝雲哥哥玩兒——」
「那你這是玩的什麼?」
林墨又想了一想,方道:「捉迷藏吧?」
這孩子真是獨有一身胡說八道的本事,但南芝也不先訓他,卻是又問季平風:「季平風,你說呢?」
季平風輕聲道:「嗯。」
嗯你個頭!南芝心內罵一句,又問季朝雲:「那季朝雲你說。」
可季朝雲默不作聲,他沒有在這種場合說謊的本領,乾脆一句都不說。
見唯有季朝雲沉默,南芝便吩咐道:「季平風,你過去把林信叫到這裡來,就說是我說的,不要吵到別人;今天我倒要替我們府主問問,你們這是什麼緣故?玩的又是什麼把戲!」本來還想把那個當著她面都敢通風報信的花勤芳也抓過來一起訓,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見他就覺吵,真的煩人。
季平風也無法,只得遵命去了。
那林信正是在自己屋內心神不安,打算今夜早點睡了便算,誰知道有個季平風居然來找。
本來不欲搭理,聽說是南芝叫的,他也只能跟著季平風過去他們屋裡。
見到他們屋內,南芝和季朝雲、林墨都在,林信已經知道不好,剛才南芝是故意裝作不知,卻不是要給他們林傢什麼薄面。那季思明第一日就說過,這學寮內和塾堂一樣,不許亂跑,不許夜間隨意外出,不許夜不歸寢,不許有仗勢欺人的事情,可他聽是聽了,卻沒真放在心上。
南芝坐在桌旁,不先訓他,只問道:「林墨,你自己說,為什麼夜裡不在自己屋裡待著,卻跑來人家這裡?」
林墨咬著唇,一時不言;季平風望了他一眼,也不好先開口;林信卻實在受不了這麼安靜,張口道:「南——」
還沒說出第二個字,南芝已道:「林信,我可有問你話來?」
她說這話,已是笑意全無,怒中含威。林信從未遇到哪個外人,敢如此對他道說閉嘴,可南芝背後還有個孟蘭因,他來上學前,莫管是兩親,還是那芳苓,皆叮囑他不能輕易生事;如今這心內雖有些惱,卻也只能先閉嘴。
等了片刻,南芝見林墨不答言,心內明白,卻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