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著一張臉,根本無心再言,他拂袖而去,竟把灩十一也不搭理,自行進塾堂裡去了。
林墨便也扭過頭去,朝林信背影「呸」了一聲,又一臉高興地對灩十一道:「十一你快進去吧,你千萬記得坐最後面呀,離他遠點,再給我也佔個好位置!」
灩十一竟然認真點點頭,也在林信後頭進去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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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章之十八 閒氣(下)
林信與灩十一,卻是來得最晚的。見他們進來,那季思明看看屋內,覺這一次來升山的人差不多齊了。
他先有些話要吩咐,才讓大家都先來塾堂匯合;如今人既然齊了,便讓大家安靜,又把罰站的三個人也先叫進來。
那林墨進來,看都不看林信,直溜到灩十一的旁邊落座。
他早就想好了,一定要坐在最後頭,方便以後逃課開溜;那季朝雲也沒理會林信,更不理會林墨,直接就坐到了最前面正中的空位;而他大哥季平風,苦巴巴地看他一眼,對著後頭投以羨慕的目光,但最後還是在季朝雲那一排的窗邊落座了。
季思明先也不說什麼,拿起名冊,開始點名。
「邾伯堯。」
「陸琮。」
「季平風。」
「季朝雲。」
「林信。」
「林墨。」
他一路念下去,這屋內被叫到名字的都應了一聲「到」,季思明也便一點頭,把他們的模樣都記在心內,然後又叫到灩十一。
灩十一果然正是這一年升山的世家子弟中,唯一一個女修,她正依照林墨所言,落座在最後頭,如今也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到」。
不料除了林墨與林信,還有那季朝雲外,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她。
她不明所以,頓時臉又燒了起來,一臉慌張。
季思明看到,仍是先不說什麼;又依次點了下去,終於叫到最後剩下的一個人:「花勤芳。」
無人應。
季思明的眉頭皺了起來,又叫了一遍:「花勤芳!」
還是無人應,他便問眾人:「這花勤芳還沒到麼?」
大家面面相覷,最後是那陸琮先道:「季先生,他人已經來了,我們剛才還看到他在這呢!」
又有邾伯堯也答道:「是啊。」
花陸兩家有親,陸琮與花勤芳相識已久,一開始大家滿屋子胡亂說話,不料花勤芳忽看到個美貌的姑娘自塾堂外走過,立刻丟下陸琮等人一溜煙躥了出去,追著人家就跑了,真比兔子還快些。
聽說那花勤芳已至,此刻卻開溜不在,季思明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正要開口說教,卻見外面有人,把個少年人當死狗一般拖了進來。
那來人,淡掃脂粉,軟羅香裙,正是在晉臨孟氏仙府內侍奉家主孟蘭因的南芝。
她與孟蘭因,名為一僕一主,實則比他入室弟子也差不離什麼。想那孟蘭因,生性本就淡如水煙,如今仙體半成,雖名義上仍舊執掌這孟氏仙府,卻更是不理俗務;他不止將這孟氏仙府內平常諸事盡交由南芝打點,就連這晉臨孟氏升山問學的傳統,也信任她與季思明等人協力處置操持。
觀其形容,正是裊娜娉婷,二八少女。但那孟蘭因都已經執掌仙孟氏逾百年,而這一位南芝,也是跟隨他最久之人,只不過那年紀與孟蘭因一般,不曾寫在面上,正是春復秋往,瞭然無痕。
這些年來,如季思明也好,那從前來升山問學的各家仙府公子與千金也罷,皆是隨她喜好,稱她一聲南先生或南姑娘。
而這位南姑娘,如今手上拖著的少年,可不就是花勤芳?
他剛才不見,居然是追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