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瞧了他一眼:“等著哈,沒別的東西了,只能煮點面,店裡還剩點燒鵝,不嫌棄吧。”
就這些簡單的東西?
宋逸舟微微有些失望,但面上不顯,“隨意便是。”
容玉一笑,便進了後廚給兩人煮鮮魚面。
宋逸舟坐了一會兒,百無聊賴,又站了起來走了一圈,晃盪到後廚那裡,見容玉正挽著袖子,用筷子慢慢地攪動火爐子上的湯鍋,鍋裡的麵條在沸水的奔騰中翻滾著,他的神情專注而認真,宋逸舟微微一愣,又見對方驀地抬起頭來,二人四目交接,把他嚇了一跳,
“喂!走路能不能發點聲音!悄無聲息的,嚇我一跳!”
宋逸舟沒理會他,只抱著劍倚靠在門口,“你做你的,我看看便是。”
容玉白了他一眼,快手快腳地用漏篩將燙熟的麵條撈起,一邊撈一邊睨著宋逸舟,
“有什麼好看的,放心,不會偷偷給你下毒的。”
許是沒有外人,他已經將那張麵皮又給揭了,眼角微微上揚,方才的認真專注盡去,有著熟悉的狡黠。
宋逸舟心內一哂,卻是沉聲道:“你敢?”
“自然不敢,好歹你是我恩公嘛!”
容玉假笑著。
“算你識相!”
“別跩好不啦,甭激得我真給你下點□□鶴頂紅什麼的,省得你天天招惹別人!”
倒賊喊捉賊了,瞧著他亦嗔亦笑的模樣,宋逸舟鼻子哼了一聲,嘴角卻也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來,
過了一會兒,容玉端著一個端盤出來了,盤裡兩碗熱騰騰的面,還有一疊燒鵝。
雖是簡單的東西,但宋逸舟多日未曾嘗過他的手藝,心裡早已經撓心撓肺地想這一口了,只面上依舊端著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可微微吞嚥口水的模樣早已透露了他此時的內心。
容玉將兩碗麵擺上,給他分了筷子,
“快吃吧,我可餓死了!”
宋逸舟挑眼覷著他,“自己開館子,如何還將自己餓著!”
容玉呶了呶嘴,“人太多,扒拉一口飯都難!”
其實他晚膳已經吃過,只那時忙得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只匆匆對付一口又繼續周旋在大堂內了,到了夜裡沒客人了,放鬆下來才覺得餓了。
“要那麼辛苦做甚麼?”
宋逸舟本想說一個小娘自不用做甚麼,安安分分舒舒服服待在後院養著便好了,然這話他曾說了一次,對方便跳了起來,宋逸舟自然不會再說第二次。
隨意挑了面入嘴,在吞下去的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如同乾涸已久的沙漠遭逢甘霖一般,四處冒起隨意瘋長的青翠,萬物復甦,所有的生靈在他心間鮮活地跳躍叫囂。
“這是……面?”
“廢話!”
宋逸舟又吃了口那道燒鵝,心裡又是一顫,宋逸舟只覺得自己那叫囂已久的胃瞬間被眼前的食物馴服得妥妥帖帖。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早已將面跟燒鵝一掃而空,
容玉略帶抱怨:“你他媽都把我的份兒給吃了!”
宋逸舟摸了摸鼻子,略帶尷尬,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巡夜遲了,餓了點。”
他將碗一推,眼神微微有些閃爍,“你若餓,再做點兒唄?”
“再做?”容玉看著他,沒好氣,“是你想吃吧!”
“想吃又如何,”宋逸舟挑了挑眉,倒不再掩飾了,“不是還叫我恩公的麼?”
容玉將腦袋從碗裡抬了起來,輕輕咬著牙,
“那這位恩公——不好意思了,報恩結束!下次請早,並帶上你的銀子來!”
“……哼。”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