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宗闔上了扇子,微微作揖:“容公子莫走,看你方才面有難色,可是遇上了什麼難事麼?”
容玉一點都不想搭話,只是打了個哈哈,便要走。落到徐昌宗眼裡自是以為對方要避嫌。
他心火似焚,明明二人互有心意,奈何宋家那幾個兄弟拆散佳偶,居然就這麼將人給記名了,好好的一塊上等美玉,只能看,卻不能摸碰,委實難過、難捱!
見著美人就要離去,徐昌宗好容易裝出來的風度翩翩立刻沒了,他連忙追上去:
“容公子可是想要這鋪子?這鋪子便是我們家的。”
容玉的腳步立刻停住了。
徐昌宗心間一喜,生怕他不信,連忙叫了裡面那個夥計出來:“你拿了我的令牌去府上,趕緊讓我家管家將地契送過來給容玉公子驗驗。”
容玉黑漆漆的眼珠一轉,裡面有一絲光亮閃過,很快,他換上了笑容,阻止徐昌宗:“拿了作甚麼,我還能不信麼——徐大官人可真有錢呀!”
徐昌宗心裡撲通撲通的跳,他清了清嗓子,立刻將背給挺直了。
“不多,嘿嘿,略有薄產。”
容玉笑了一笑,“那徐大官人有福了。”
話畢,他又要走了。
這什麼反應?徐昌宗急了,又追了上去,“誒誒別走啊,容公子,你不是要買它麼?”
容玉腳步不停,只晃了晃腦袋:“可惜不夠錢呀買不了。”
“不夠沒關係的呀!只要是你容公子,都好說!”
容玉的腳步再一次停住了,他在原地呆立片刻,咬著唇,面帶羞澀:“你……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徐大官人慎言!我現在已經是平陽侯府的人!”
徐昌宗一時語滯,瞧著他含羞帶臊的模樣又心疼又心恨——平陽侯府,平陽侯府,又是這個平陽侯府!若不是它,怎會讓兩個心心相悅之人碰不得,還說不得呢!
他心裡萬般不是滋味,吞了吞口水,道:“小可知容玉公子所難,並非輕薄公子,只賣誰都是賣,若是能讓容公子開心點,那這鋪面賣得也值當了。”
“可是……”容玉無辜地看著他,“我一點錢也沒有誒……上次大官人接濟的金豆都花完了。”
“啊?”徐昌宗大驚,這美人可真會花錢。
只是這鋪面是祖產,亦是在他父親手上的,他原想著拿了那幾顆金豆子,自己再想方設法貼點銀錢進去,跟老父磨上幾句便交差的。
可若是對方沒有半分銀錢,他哪裡能湊得出來這兩千兩?
容玉見他這副模樣,當下噗嗤一聲:“徐大官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鋪面兩千兩白銀之巨,自不可能讓徐大官人白白送給我,這樣吧!”
他嘴角一扯:“你這鋪面賣兩千兩,我出兩千五百兩,如何?”
“這——”徐昌宗驚訝,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容玉繼續道:“不過,這兩千五百兩銀子我不能一次性給你,我會分為五年,每年五百兩,慢慢地,給你……”
容玉說道那慢慢地三個字的時候,語調稍稍軟了些,聽在徐昌宗耳裡自然是另外一番意思來,心裡癢得厲害。
如今世道不好,今年不知明年光景,銀兩自是落袋為安,一般人怎會接受這樣慢慢的還款,只是徐昌宗別有所圖,而價錢又是多了好兩成多,他自然答應的極快。
“好,咱們一言為定!”
容玉笑了:“明日午時,張記糖水鋪子,徐大官人可記得要帶房契來,我屆時準點帶著五百兩銀子在那兒等你了。”
徐昌宗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被他的笑給揉碎了。
每年五百兩,還不上才好呢,直接把人還給他就是了!
他一拍扇子,“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