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落井下石?”韻之含著淚,咬牙不叫自己哭出來,渾身顫抖,恨意沖天,“是你告發了我家,閔延仕,你想做什麼,我們家哪裡對不起你?”
閔延仕稍稍活動了一下臉頰,站直了說:“你知道了?”
韻之指著門外的禁軍:“他們說的。”
原來下人們護送二小姐到門前,侍衛盤問做什麼,聽說是要被閔延仕接走,幾個人互相玩笑著,說什麼閔家的人實在狠絕,就這麼把親家踩在腳底下,一點情面都不講。
韻之聽不明白,和他們爭論,才知道,今日朝堂上,閔延仕連續遞上兩本摺子,告發忠國公府貪.贓枉.法十數條罪名,甚至包括他與祝鎔科考那一年,祝承乾營私舞弊,迫害學子。
京城裡的人都知道,所謂第一貴公子閔延仕,最屈辱的就是才高八斗的他,竟然在科考中敗下陣來,止步於殿試前。
從那之後,不論在外還是家中,閔延仕受盡屈辱,甚至有人誣陷他昔日在國子監所寫的一些國事述論都是造假,是老相爺在背後為孫兒造假造名聲。
今日朝堂上重提舊事,閔延仕告發祝承乾當年擾亂科場,且證據確鑿,像是蟄伏許久後,終於為自己立身正名、揚眉吐氣。
自然,除此之外,涉及各方各面,祝承乾、祝承業身上的罪,一旦都落實,祝家幾乎難有翻身的機會,徹底完了。
“我不跟你走。”韻之道,“我們的婚約解除了,如今我是罪人之女,你可以休了我,閔延仕,是我看錯你了!”
她說罷,轉身要往家裡走,卻被閔延仕一把拉住胳膊,韻之狠狠地瞪回來:“放手,別怪我不客氣。”
閔延仕的目光卻更堅決冰冷,嚴厲地說:“跟我走,不要胡鬧。”
韻之死命掙扎,不惜拳打腳踢,可閔延仕不為所動,邊上的下人要來幫忙,被他命令禁軍攆開,最終將韻之拖出了祝家大門。
近處遠處,聞訊而來圍觀的百姓不少,禁軍一時也攆不走。
只見夫妻二人勢同水火,祝家小姐被塞進馬車,還企圖從視窗爬出來,最終被閔延仕一手刀劈在後頸,暈厥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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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我們只能靠自己
韻之醒來時,天色已晚,屋子裡亮著燈沒閒人,只有緋彤抱腿坐在床邊腳踏上,她聽見動靜,趕緊抹了抹臉才起身,強顏歡笑著問:“小姐,您醒了?”
“哭了?”韻之問,“誰欺負你了?”
緋彤攙扶她坐起來,笑著說:“奴婢沒哭,打呵欠來著。”
韻之後脖子疼得緊,而這份疼痛,刺激了她的記憶,慢慢白天的事,全想起來了。
“閔延仕呢?”她猛地坐起,跌跌撞撞地就要去找人,厲聲問緋彤,“閔延仕呢?”
“公子在書房,奴婢這就去請。”緋彤把人按回床上,“小姐,您別激動。”
“緋彤,家裡出事了,可你知道?”
“我知道……”緋彤應著,到底還是小姑娘,忍不住就哭了。
韻之紅著眼睛說:“別哭,不會有事的。”
緋彤嗯了聲,擦掉眼淚,匆匆走了。
果然沒多久,閔延仕疾步從書房走回來,他很擔心韻之的身體,怕自己白天那一手刀打得太重了。
“怎麼樣?頭暈嗎,噁心嗎?”到了妻子面前,閔延仕就問,“若有不適,一定說出來。”
韻之努力剋制怒火:“給我個解釋,你要做什麼。我知道,我爹手裡不乾淨,大伯也不是兩袖清風的好人,就算你要為民除害、忠君報國,是不是該先和我說一聲?可今天早上,你明知道你要去彈劾我的家人,還假惺惺地對我說,出門穿暖些。閔延仕,我們家哪裡對不起你,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