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怖與衛六郎、蘇璃坐在前院的石桌旁。
見他回來,衛六郎趕忙站起身:「小七,你上哪兒去了?不是讓你在家裡等著嗎?」
「六哥我沒事。」衛廷來到石桌邊。
他適才跟蹤了他們一路,已經見到蘇璃了,對於蘇璃被帶回來並不驚訝。
蘇璃也猜到他可能看見自己了。
他把一包碎片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蘇璃問。
「那人掉落的面具。」衛廷三兩下將面具拼好,「大哥六哥,你們見過這個面具嗎?」
「你幹嘛不問我?」蘇璃指了指自己。
衛廷道:「你見過?」
蘇璃搖頭:「沒有。」
衛廷:「……」
鬼怖與衛六郎搖頭,他倆也沒見過。
衛廷沉思道:「我方才問那個人,為何要殺我父親,他的反應很平靜。」
蘇璃愕然:「如今的殺手都這麼冷靜的嗎?」
衛廷道:「不是冷靜,是蹊蹺。我父親的身份,除了聖女與南疆王之外,知之者少之又少,何況我來南疆的事也是秘密,就算南疆王與聖女聽到我說那句話,都會感到驚訝——怎麼衛胥的兒子找來了?」
衛六郎忽然就被醍醐灌頂:「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不僅知道父親的身份,也知道我們幾個的。」
衛廷若有所思:「我是這麼猜的。」
幾人正說著話,殺手從後院過來了。
他看了眼桌上的拼好的面具,覺得有些眼熟,正想拿起一塊試試質地。
這時,尉遲修過來了。
他是來找殺手的。
他一眼看見桌上的玉質面具。
他倒抽一口涼氣,猛地看向殺手:「被我抓到了吧?你還說你沒藏面具!這不就是!」
衛廷問道:「你認識?」
尉遲修激動地說道:「我當然認識了!殺手榜排行第一的玉面羅剎!他的面具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他拔出長劍,「決鬥吧!等我戰勝你,我就是排行第一的殺手!」
殺手無語了。
衛廷道:「面具不是他的。」
尉遲修義正詞嚴道:「大人!你不能因為他是你二哥的手下,就幫著他說話!」
蘇璃嘆氣:「真不是他的,是今晚來暗殺衛胥將軍的刺客留下的。」
尉遲修一愣:「什麼?玉面羅剎來暗殺衛胥將軍了?不可能啊。」
幾人正想問為何不可能,衛胥的房門開了。
衛胥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衛廷一行人立即屏住呼吸。
只有蘇璃一人不明就裡,問了句:「衛、衛、衛胥將軍怎麼了?」
衛胥唰的朝蘇璃看了過來。
眾人凝神屏息。
衛爹爹又夢遊了,被他逮住,又得挨一頓痛揍。
蘇璃,你自求多福吧。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衛胥並未痛揍蘇璃,而是把蘇璃拽了起來,拉開衛廷的房門,把蘇璃推了進去。
將蘇璃摁在床上,還給蘇璃蓋好了被子。
將軍威壓太可怕,蘇璃完全不敢動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衛胥在床邊坐下,寬厚的大掌輕輕蓋住蘇璃的眼眸。
蘇璃:「……」
所有人:「……」
老實說,蘇璃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也確實困了。
等蘇璃睡著了,衛胥才回屋躺下。
院子裡的幾人終於可以大喘氣了。
衛六郎小聲問道:「爹方才是什麼情況?」
鬼怖想了想:「他好像……把蘇璃當成自己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