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對衛廷道:「你騎馬。」
他要和妹妹坐。
衛廷站在馬車旁,掀開簾子:「哎呀,凳子濕啦。」
剛躬身走進車廂的蘇陌:你潑水能潑得再明顯一點嗎?
衛廷似笑非笑地看著蘇陌:「大舅子,一起騎馬呀!」
蘇陌真的想抽他!
一行人回往營地。
關於要不要暴露身份,這個已經不重要了,赫連鄴既然猜到他來了邊關,那就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四人大大方方地拿著令牌進了甕城。
冷奎對於衛廷的到來一無所知,他後半夜睡下了,進入夢鄉前還在想拓跋烈圍剿秦滄闌的事。
他的探子回來了,說拓跋烈出動了三萬大軍,其中包括一萬騎兵。
騎兵的作戰能力在平地上能得到最大的發揮,秦滄闌就靠著那東拼西湊的九千散兵遊勇,根本不可能是拓跋烈的對手。
白日裡能打贏北燕,除了北燕的騎兵被限制了發揮之外,也是殺了北燕一個措手不及,再者,秦滄闌也動用了他們冷家的兵力。
沒了冷家的正規軍,秦滄闌的戰力勢必大打折扣。
明日一早,應該就能接到秦滄闌陣亡的好訊息了,那支礙眼的赤影軍也會被滅得乾乾淨淨,也算是替竇肖幾人報了仇。
順帶賣了拓跋烈一個人情,拓跋烈一定會感謝他。
冷奎哪裡知道,拓跋烈帶著三萬大軍風風火火地趕去他透露的地點圍殺秦滄闌時,連一個赤影大軍的影子也沒找到!
拓跋烈懷疑冷奎在耍他,就要帶兵回去,這時,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動靜,他趕忙帶兵追擊,到了那兒,只看見幾個穿著盔甲的稻草人。
稻草人的身上用箭矢插著一張紙條。
拓跋烈扯下來展開了一瞧,是秦滄闌龍飛鳳舞畫下的一頭大蠢驢,下方還題了三個字:拓跋烈。
被人罵作蠢驢,拓跋烈怒火中燒:「給我找!掘地三尺也把秦滄闌給我挖出來!」
然後,北燕大軍找到了秦滄闌留下的各種辣眼睛的畫作墨寶:豬拓跋烈、雞拓跋烈、王八拓跋烈、扎小人兒的拓跋烈……
拓跋烈被氣得一蹦三尺高,怒火中燒,原地拔刀!
人在盛怒之下容易失去理智,為了不讓拓跋烈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秦滄闌將畢生所學全拼上了,追求蘇華音那會兒,給蘇華音寫情詩都沒這般努力過。
張勇看著他蹩腳的握筆姿勢,心道猴子抓筆也就這樣了:「大元帥,要不還是我來吧。」
「你畫得不生動。」秦滄闌畫了一對超級不對稱的大鼻孔,衛青若是在這兒,非得抓狂到瘋了。
張勇看著那一言難盡的畫作:「您這回畫的又是啥?」
秦滄闌:「第一美人拓跋烈。」
張勇看著那對大鼻孔:「……」
秦滄闌以一己之力,拖住了拓跋烈的三萬大軍,衛廷、蘇小小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軍營。
蘇陌下了馬車:「我去和姑祖父說一聲,你們先帶景弈去療傷。」
衛廷將景弈抱去了蘇小小隔壁的營帳,景弈不愛睡軟床,他的褥子薄薄的一層,下面就是硬邦邦的木板。
蘇小小給自己的手消了毒,從急救包裡取了一條無菌巾鋪上:「放上來吧。」
衛廷將人放上去,蘇小小戴上無菌手套,拿出剪子與手術工具擺在床頭。
「要幫忙嗎?」衛廷問。
蘇小小想了想,給他的手也消了毒:「幫我把他的衣裳剪開。」
景弈的傷口早已乾涸,衣衫與血跡凝固在一起,衛廷不僅要用剪子剪,還得上手撕。
在山裡景弈的體溫還滾燙滾燙的,路上慢慢降了下來,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