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獨鄴一怔:「是父皇讓你來的?」
衛廷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蕭獨鄴再蠢也明白過來衛廷是奉旨來邊關的了,並且和自己一樣是秘密行動,他不由地好奇,父皇究竟給衛廷安排了什麼任務?
總不會也是來找藥的。
不,不像。
藥?
蕭獨鄴暗道自己被凍傻了,險些忘了正事,他一臉嚴肅地看向蘇小小:「藥呢?你採到了沒有?」
「採到了,給。」
蘇小小從衛廷的包袱裡取出一根天麻拋給他。
蕭獨鄴臉色一變,忙手捧著接住:「你仔細摔壞了!」
這株天麻是普通的天麻,是她提前備在藥房的,今早才放進衛廷的包袱。
蕭獨鄴皺眉:「孤怎麼覺得這株雪域天麻也無甚特別的。」
蕭獨鄴並不懂藥,給了他天麻他也不認識,他單純是覺得這株天麻長得很普通。
「你不會摘錯了吧?」
他狐疑地問蘇小小。
蘇小小道:「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信不過我,改日再帶別的大夫來天山一趟好了。」
蕭獨鄴想到差點兒死在天山的經歷,表示這輩子都不想來第二次了。
算了,她也是諸葛青的大夫,她總不會拿個假的天麻糊弄諸葛青。
蘇小小不會糊弄諸葛青,她單純是不放心把真正的雪域天麻交到他手裡。
該回碎北關了,他們是偷偷過來的,自然也得偷偷返回。
蕭獨鄴不同意,他對蘇小小說道:「你手裡不是有赫連鄴給你的令牌嗎?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走關卡?之前是著急找藥,眼下藥材已到手,走大道不安全多了?」
蘇小小淡淡一笑:「衛廷的身份若是暴露了,影響了陛下交代給他的任務,這個罪責梁王殿下承擔得起嗎?」
蕭獨鄴不吭聲了。
一行人花了一日的功夫走出天山,夜半時分,他們抵達了北燕的軍營。
衛廷望著營地裡明顯多了一倍的巡邏士兵,低聲道:「戒備怎麼這麼森嚴了?你們過來時暴露了?」
蘇小小:「不是我。」
景弈:「也不是我。」
蕭獨鄴:「……」
也不是他好吧,是他的護衛。
衛廷與景弈打頭陣,扶蘇斷後。
一行人避開巡邏計程車兵,繞過一座座陷入沉睡的營帳,小心翼翼地朝著前方的鐵網走去。
走到一半時,衛廷突然停下了。
蕭獨鄴險些撞上他後背,他咬牙,想呵斥兩句,又擔心暴露。
營帳內沒有燃燈,若非衛廷耳力過人也不會留意到裡頭的動靜。
「大將軍當真過來了?訊息可靠嗎?」
「是大將軍的親筆信函,他已抵達烏鎮,打算先在那兒修整三日。」
「之後呢?大將軍可有指示?」
「暫時沒有,你我且等大將軍的訊息便是,另外,軍營要再加強戒備,切不可再出現前天夜裡的疏漏,你知道的,大將軍治下嚴明。」
「我明白。」
之後,二人寒暄了幾句,其中一個出了營帳,另一個也歇下了。
眾人屏住呼吸,一直到對方走遠,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半個時辰後,他們回到了碎北關,兩輛馬車就停靠在官道上,由蕭獨鄴的長隨與車夫看著。
蕭獨鄴二話不說上了馬車,燒了爐子取暖。
蘇小小一行人也坐上了景弈的馬車。
扶蘇在外頭放哨。
「烏鎮在哪裡?」蘇小小問。
衛廷道:「往東北的方向,約莫百里,快馬加鞭,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