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想起那日給二皇子妃包紮傷口時,對方的確一直拿手護著肚子。
原來是懷孕了。
靜寧公主接著道:「大嫂和秦側妃也來了。」
「秦……嫣然?」蘇小小問。
「是她。」靜寧公主說。
太久沒聽到這個名字,蘇小小几乎要讓這號人物給忘了。
靜寧公主道:「你也知道,我大哥近日在我父皇面前有些失寵,加上秦側妃落水一事,二人又都撒了謊,我父皇本想取消這門親事的,可皇室的笑話已經鬧得夠多了,我父皇不想皇室顏面無存,只得認下了秦側妃。酒席是沒了,一頂轎子抬進了大皇子府。」
這大概是皇族有史以來最冷清的一次納側妃了。
「入府後次日入宮給皇后請安,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中午,我母后留了她們在坤寧宮用膳。下午,一行人去了御花園,恰巧碰上嫻妃與惠安在賞花。」
言及此處,靜寧公主補充道,「今日宮學沒課。」
蘇小小示意她繼續。
靜寧公主道:「後來,大家一起去了附近的涼亭,我母后讓御膳房做些點心送來,嫻妃要了一瓶果子釀。喝下,我母后就中了毒。」
蘇小小問道:「你當時也在場嗎?」
靜寧公主搖搖頭:「原本在的,後面惠安總逮著我吵架,我煩不過,就先走了。其他人也喝了,但只有我母后的那一杯有毒。」
蘇小小說道:「毒是下在杯子裡。」
靜寧公主點頭:「沒錯,兩位太醫發現杯口上有殘留的毒液,是一種用烏頭熬的汁,恰巧與果子釀的顏色相近。伺候茶具的太監已當場撞柱自盡。但因果子釀是嫻妃點的,她這會兒已被父皇叫去御書房問話了。」
蘇小小吸了吸鼻子。
靜寧公主古怪地看著她:「怎麼了?」
蘇小小站起身,一邊聞一邊朝著皇后的鳳床走了過去。
她聞了聞床上,又趴下來看了看床底。
她挪開腳踏,用手去撈,夠不著,想鑽進去,又被卡住。
「床太小!」
絕不承認自己胖!
靜寧公主噗嗤一聲笑了:「是,床太小了,回頭我讓母后訂製一張新的床過來,保證又大又高。」
蘇小小將自己的小胖腿腿伸進去,一個掃堂腿,將東西掃了出來。
那是一個渾身扎滿長針的小人兒,穿著與靜寧公主一樣的衣裳,背後貼著靜寧公主的生辰八字。
小人兒上有白蓮教慣用的薰香。
蘇小小接觸的白蓮教教徒並不算少,但並非每個人的身上都有。
譬如賭坊的林老闆,又譬如衛夫人與大嫂褚氏,他們身上就是沒薰香的。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子中藥的氣味,若非蘇小小鼻子太靈,又對這種氣味實在敏感,未必能夠發現。
「怎麼會……這樣?」靜寧公主難以置信。
蘇小小道:「公主,今天那個毒酒杯是衝著你來的。」
是靜寧公主被惠安公主氣走,而毒酒杯又撤無可撤,最後就進了皇后的肚子。
看來白蓮教已經滲透進了後宮。
莫歸遠三十年謀劃,當真強大到可怕。
他是怎麼做到的?
御書房。
嫻妃抽出帕子,哭得肝腸寸斷:「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呀!臣妾沒有害皇后!是!果子釀是臣妾要的!可臣妾自己也喝了呀!臣妾難道連自己也毒害嗎?再者臣妾也沒事,她們喝了也沒事……誰知怎麼偏偏到皇后那兒就出了事……」
景宣帝冷聲道:「你的意思是皇后自己給自己下毒,用苦肉計還栽贓你?」
嫻妃眼神一閃:「臣妾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