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喝了酒,眼底帶著微醺的迷離,如醉了十里桃花,勾得人心猿意馬。
蘇小小看得眼睛都沒眨一下。
衛廷唇角一勾:「娘子,該喝合巹酒了。」
蘇小小回神:「哦,喝,走一個!」
衛廷:「……」
衛廷倒來合巹酒,二人手腕相交,仰頭喝下。
「你剛剛叫我什麼?」蘇小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衛廷微微一笑,富有磁性的嗓音分外好聽:「娘子。」
蘇小小扒拉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耳朵:「你……今天這樣,我有點兒不習慣。」
這是實話。
自打衛廷被蘇承撿回家後,二人幾乎朝夕相處,除了上京城在路上分別了一個月,可那一次衛廷沒什麼變化。
不像今晚。
衛廷被衛老太君耳提面命,大婚後收起他的臭脾氣,不許懟天懟地,不許給蘇小小臉瞧,否則衛老太君扒了他的皮——
哪曾想小胖孔雀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衛廷好笑地把酒杯拿過來,往桌上一放,玩味兒地說道:「你剛嫁來衛家,祖母叮囑我對你好一點。」
蘇小小瞬間恍然大悟,微眯著眸子看向他:「哦,所以祖母不叮囑的話,你就不對我好了?」
衛廷:「……」
我怎麼突然裡外不是人了?
「哼!大豬蹄子!」蘇小小抓著寬大的嫁衣,蹭蹭蹭地站起身,就要去拆頭髮,被衛廷一把扣住手腕。
「你幹嘛?」
蘇小小兇他。
衛廷淡淡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蘇小小挑眉道:「那又怎樣?」
衛廷正色道:「還有個禮沒成。」
蘇小小隨口問道:「什麼禮?」
衛廷:「洞房花燭。」
蘇小小瞪道:「你還想吃肉?做夢去吧!」
這丫頭嘴裡又蹦出稀奇古怪的詞,不過衛廷聽懂了。
是誰迫不及待地定下這個婚期的?
又是誰方才讓他早點兒回來的?
衛廷表面上放浪形骸,可在某些事上是一個重規矩的人,不該碰的時候絕對不逾矩,該碰的時候就堅決要貫徹到底。
衛家祖訓。
蘇小小嚴肅道:「放手。」
衛廷不放。
蘇小小去拽自己手腕,被他輕輕一拉,迎面撲進了他懷裡。
衛廷抱著她往大紅的婚床上一滾,掌風鼓動帳鉤,帳幔徐徐落下,將這一方小天地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他雙臂撐在她雙側,虛虛地壓著她,獨屬於他的男子氣息霸道地將她籠罩。
屋子很靜。
戲臺上遠遠地傳來戲腔。
蘇小小眨巴著眸子看著他。
他像個要攻城略地的帝王,渾身上下散發著征伐的氣場。
而他漆黑的瞳仁裡,清晰地映著自己一臉懵呆的模樣。
蘇小小:等等,這怎麼和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
衛廷如玉的指尖,輕輕挑開耷拉在她額前的發,隨後摩挲著她微微發燙的臉頰:「龍鳳香燭不能滅,但如果你害羞,可以閉上眼。」
「我……唔……」
蘇小小剛要開口,他俯身朝她覆了下來。
他扣住她柔軟的腰肢,奉上他全部的虔誠。
蘇小小徹底暈乎之前,心道,我只是想說,先讓我把鳳冠摘下來,真的很扯頭皮呀……
吧嗒。
礙事的鳳冠被扔了出去。
衣衫也被一件件從帳幔裡拋了出去,散落一地。
今晚的衛廷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