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劍是直衝蕭重華心口而來的,景弈以身作盾,對方臨時改了招式,最後只劃傷了蕭重華的手臂。
蕭重華漫不經心地說道:「衛廷的刺客似乎並不想傷害你。」
景弈皺眉:「表哥……」
蕭重華抬了抬手:「不必解釋,衛廷打的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他想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叫我誤會你與他私下有所交情。景弈,我說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會懷疑你。」
景弈沉思道:「我確實不知,他的人為何不殺我。」
蕭重華笑了笑:「雕蟲小技罷了,我不至於上當,你也別往心裡去。」
衛廷從皇宮出來時,雨勢小了些。
他坐上馬車。
暗衛道:「少爺,回衛家嗎?」
衛廷冷聲道:「你和祖母說的那些話,我是不是還沒找你算帳來著?」
暗衛抓住韁繩:「哎呀,這麼晚了,衛家大門一定關了,去梨花巷吧!」
馬車進入梨花巷時,恰巧一個穿蓑衣、戴斗笠,腰間配著長劍的陌生男子從裡頭出來。
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可衛廷是何等眼力勁的人?
他掃了眼他佩劍上的徽記。
護國公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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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府。
秦徹毫無睡意。
廚房燉來了補湯,他一口也喝不下去。
他在屋子裡踱來踱去,秦嫣然來找了他兩次,都被他敷衍地打發了。
秦雲的長隨來了一次,他也沒見。
他出動了府上最精銳的部下,按理是不會失手的——
可為什麼,他如此心緒不寧?
小廝推門:「老爺,徐慶來了。」
徐慶,他派出去的部下。
秦徹忙道:「快讓他進來!」
徐慶進了屋。
秦徹吩咐小廝道:「把門關上,別叫任何人靠近。」
「是,老爺。」小廝退了出去,合上門,警惕地看守了起來。
秦徹迫不及待地問道:「得手了嗎?」
徐慶摘下斗笠,露出右臉上一塊猙獰的刀疤。
「沒有。」他說道。
秦徹一怔:「怎麼會?你不是——」
不是府上最厲害的高手麼?
若非如此,就憑這殘缺的面相,也很難成為府裡的侍衛。
倒不是說護國公府以貌取人,而是秦家財大氣粗,什麼厲害的護衛請不到,非得挑個容顏有殘的?
秦徹冷冷一哼:「你不會是下不去手吧?」
徐慶低頭道:「徐慶的命是老爺給的,徐慶一生只效忠老爺。」
秦徹就道:「那你為何沒動手?」
徐慶道:「我沒機會。」
秦徹古怪地看向他:「此話何意?」
徐慶頓了頓,如實道:「老太爺去了梨花巷。」
秦徹身子一晃:「什、什麼?我父親不是……去莊子上了嗎?」
徐慶回憶道:「屬下也不清楚,屬下趕去梨花巷準備動手時,老太爺冒雨出現了。」
其實秦滄闌是去了兩趟,只不過第一趟去給二虎還小石頭時,徐慶尚未出發。
秦徹額角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然、然後呢?」
徐慶道:「然後,那個叫蘇承的男人,把老太爺一棒子打暈了。」
秦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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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著油燈的屋內,秦滄闌緩緩自睡夢中醒來。
武將的身體素質不是吹出來的,他是真強,被蘇承結結實實悶了一棒子,居然不到半個時辰便恢復了意識。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