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得牙癢癢。
趙公公果然臉色黑了一半。
作為太監,最忌諱別人說他不是男人。
而盈袖不僅說他不是男人,而且還暗示他跟女人一樣!
“公主殿下還請慎言。”趙公公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姿勢躬了躬身,“灑家是陛下的貼身近侍,平日裡也忙得很,今天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公主殿下,已經是超出灑家的預料。灑家還有事,要回宮覆命,告辭!”
“慢著。”盈袖不慌不忙地叫住他,“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三個女人說送來就送來,我連她們姓甚名誰,出自哪裡都不知道,實在不敢收。”
趙公公微微一笑,暗道還敢抗命?面上一整:“公主殿下,這是陛下所賜,您……”
“趙公公,既然是陛下所賜,請拿出聖旨。”盈袖也沒想到趙公公居然這麼粗糙,一句話就想塞三個女人到自己家,還要做自己沒有出生的兒子的乳孃?!他是腦子裡養魚了嗎?
“聖旨?”趙公公呵呵一笑,“陛下是口諭。公主殿下難道還信不過陛下?”
盈袖搖了搖手指頭,直言不諱地道:“我不是信不過陛下,我是信不過你。”
“你——!”趙公公大怒,他代元宏帝宣旨,哪怕去沈大丞相家,也沒有受過這種待遇,“公主殿下,人就在這裡。公主要不滿意,還請自己去找陛下說話。——告辭!”又拱手要走。
“慢著!”盈袖又呵止一聲,臉色沉了下來,她靈機一動,已經想到了反擊的法子。
“我算見識了,原來我東元國的皇子公主的乳孃是這樣挑的!難怪東元國皇室五百年傳到現在,一個皇子都沒有了,如今只有一個孫子,我這孫女都不算人!”盈袖指著趙公公的鼻子恨恨說道。
趙公公心裡一抖,下意識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他還是硬撐著道:“公主殿下不要危言聳聽,宗人府的規矩是這樣的。乳孃司幾百年來都是這樣選人,你不服嗎?”
“呵呵,還在說規矩?竟然是這樣的規矩!”盈袖雙臂平平伸出,冷聲道:“給我拿公主禮服,我要進宮面聖!”
“公主殿下,今天是大朝會,陛下忙著呢……”趙公公趕緊道,氣焰不由自主矮了幾分,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就是要大朝會!不然我東元國皇室這麼多年,豈不是白白被你們這些人糊弄了?!”盈袖橫了趙公公一眼,轉身走進後堂更衣。
趙公公呆呆地站在外屋,不明白怎麼形勢就逆轉了。
明明是他要來給這護國公主一個下馬威,同時敲打敲打謝東籬,不要以為自己能夠一手遮天,怎麼就弄出這樣的事?!
他不會捅出天大的簍子吧?!
外屋三個千嬌百媚的乳孃互相看了看,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護國公主雖然生得比她們美貌,但是現在大著肚子,再美的美人有了這樣的體型,都算不得美……
所以謝副相的目光肯定會落到她們三人身上。
雖然她們是做乳孃的,但是到孩子出生,還有六個月呢……
為了保持不斷奶,她們必須要把奶水擠出來。
她們甚至不介意把珍貴的奶水給別人吃,比如說,孩子他爹……
盈袖很快換上全套的公主禮服,頭戴錶明公主身份的銜鳳八寶冠,一臉肅然地從後堂走了出來,對手下吩咐一聲:“帶上這三個乳孃,本宮要和趙公公一起去保和殿大朝會面聖!”
趙公公色厲內荏地道:“公主殿下,不用如此小題大做吧?這三個乳孃,陛下是親眼看過的,點了頭的。”
“哦?”盈袖回頭看了他一眼,“是嗎?沒問題,待會兒去了大朝會,你就原原本本地說,我來陳述利害。”說著,再也不理會趙公公,自顧自出了二門。